牧牧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阿之婆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方便进一步说话吗?”
牧牧转身离开,来到避人处道:“你有话直言,我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
阿之婆道:“小姐,不是奴才不愿跟着您走,只是奴才的血海深仇尚未得报,不能跟着小姐离开。”
“我不知道你们跟张家有什么血海深仇,你不说,我也不问!不过,你们若想报仇,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别问我为什么,我是为你们好!”
牧牧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阿之婆独自惆怅,须臾,阿之婆便离开了正堂。
“怎么样?”阿之婆回到房间,阿无婆便问道,“怎么样?小姐真的要离开张家嘛?”
阿之婆将小姐的话重复一遍。
此时,阿之婆的房间里不但有阿无婆,还有阿经阿纪。
阿经阿经低头思忖,闷头不语。
稍许,阿经道:“收拾东西!”
阿纪道:“你疯了吗?我们大仇未报,如何离开?”
阿经道:“你相信你我能报仇吗?虽说是有志者事竟成,但是,我们需要的不只是筹谋和时间,我们还需要能力,而这个能力,我们没有,小姐有!”
阿纪一拳重重地砸在墙上,用强大的意志力压制着眼中的怒火和心中的仇恨。
阿之婆道:
“小姐说想报仇,就去收拾东西,那么,我们就去收拾东西,我们应该相信小姐!毕竟小姐的功夫我们有目共睹!”
阿无婆和阿纪不想离开,他们与张家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绝不会放弃报仇的机会。
几个人意见不合,场面便有些沉闷和尴尬。
阿无婆道:“道不同不相与为谋,既然你们选择离开,那就请便吧!”
阿之婆道:“我们只有在一起,力量才会更大一些。”
阿无婆冷哼道:“我们现在力量大了,但是你们却要离开了,这能怪我么?我知道小姐是个好主子,但是,小姐身娇体贵,人家凭什么趟这摊浑水,凭陪着我们报仇呢?”
阿纪道:“要走你们走!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就不要再回头了!”
阿经见这两个人定要留下来,也没强制的要求他们离开,有些事他们还未想明白,想明白了,定能巴巴地离开,跑的比谁都快。
此时,紫苑的奴才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最高兴最兴奋的当属阿纷阿罔。
阿纷阿罔将自己的包袱收拾好,兴致勃勃地在院子里待命。
厨一娘和厨二娘的家人还在张家,是以她们即便想离开,也因为牵绊无能为力。
余下人就是大兮了。
大兮将自己的包袱收拾好,整个人看上
去风轻云淡,没有高兴,也没有不舍。
芒芒道:“你们把包袱收拾好了嘛?”
几个姑娘点点头。
芒芒道:“包袱也收拾好了,我们即刻启程。”
大兮道:“芒芒姐姐,我们去哪里啊?”
“小姐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我们没有个目标什么的嘛?”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大兮眼睛转了转,点点头,不再作声。
阿纷阿罔一直都很兴奋,阿纷道:“芒芒姐姐,我们帮你收拾东西吗?”
“不用了,我都收拾好了。余下的就是库房的东西,小姐说紫苑的人谁不离开,依然留在紫苑,就给谁分了吧!”
大兮的眼睛往库房瞄了几眼,不舍地收回眼神,神情有些落寞。
不过,大兮现在是家主的女人,想想日后自己会拥有的更多,也就不眼馋库房的物件了。
阿经看着院子里的情形,情绪非常糟糕,声音低沉道:“你们有没想过留下来的后果?!”
阿纪道:“后果?我们不离开能有什么后果?你即离开,便山高海阔自由闯荡吧!报仇的路何其艰险,何其漫长,真的不用搭上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阿经道:“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我相信小姐另有绸缪!你们想想,小姐为什么说离开张家是为我
们好?小姐离开了,我们这些为小姐马首是瞻的人在张家无亲无故,却执意留在张家,我们以什么立场留在张家,留在张家做什么,为张家尽忠吗?还是昭告张家,我们留在张家另有绸缪!”
阿经说完,神情落寞的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阿纪同样神情落寞道:“保重!”
阿无婆拉着阿之婆的手,眼中含着泪,声音哽咽道:“既然离开了,就别再回来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他日我随着主子去了,你若还念着多年的姐妹情,清明时,便给我烧些纸钱吧!”
阿之婆苦笑道:“我何时说要离开了?”
阿无婆诧异道:“你不是说要和小姐离开吗?”
“我也说了,小姐说想要报仇,就收拾东西离开,我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阿纪和阿无婆虽然不愿和小姐离开,但是小姐要走了,他们也要送一程。
阿纪思忖着阿经刚刚说的话,忽地茅塞顿开,恍然大悟,道:“阿之婆快去收拾东西,我们跟随小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