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突然前院一阵急促喧哗,府里上下慌乱成团,有小厮匆匆进后院禀报:“不好了,老爷,有官家的人打上门来,还包围了咱们廖府,一个人都不让出去。吆吆喝喝的,不知道在查什么?”
“官家?”廖昇一惊。
他仔细想了想,这么些年,他几乎不沾染任何要事,哪怕盐务这样的肥缺,他也是让杨镇出头,自己只管等着接油水。可谓两手干净,一身轻松。
应该是寻常的盘查,也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
他整了整衣帽,昂着脑袋迈着八字步,走出前院,看到有人吆喝府中人跪下受审,他稳步向前施礼:“不知长官是哪里当差的?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连我廖家都要进来清查?”
他故意把“廖家”说得很重,廖家跟五皇子可是走得很近的,他这是暗戳戳提醒那官差,千万别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官差看都不看他一眼。
“噗”的一声,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让你们跪着,就给老子跪下!别跟老子提别的,今儿查的就是你们廖家,但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廖昇傻眼了。
“廖家受五皇子庇佑,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你们有事也该先查清楚,哪有一进门就拿人的?……”
“啪”
那官差头头甩手就给廖昇一巴掌:“去你娘的,还嘴硬!今儿五皇子清理门户,打的就是你这条坏事的老狗!”
廖昇不敢置信:“你们是五皇子的人?这是为何?……”
院里,府中的主子下人们已经跪了一地,见自家老爷出来说话也不管用,早就吓得哭成一团。
进后院清查的侍卫小跑出来:“大人,果然有猫腻,书房暗格里,还有地下通道,小的进去一看,那里头别有洞天……一水儿的旧兵器……”
廖昇脑袋嗡的一声,两眼一闭:完了!这旧兵器库藏得好好的,这么些年,早就当成废品,差不多要忘记它的存在,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
那官差头头大喝一声:“再查,给我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放过。”
……
一沓厚厚的书信摆在五皇子面前,竟都是他这些年跟廖昇的来往书信,信里密谋的那些事都上不得台面,件件桩桩,单拎出来,都是轩然大波。
廖昇留着信,还藏在如此隐秘的地方,让五皇子后背发凉。
“狼心狗肺的东西,本王给他口饭吃,他竟还学会留一手,想对付本王?……都给我杀了,廖家别给我留一个活口。”
薛禅在一旁听着,两腿发软,抖着脚哀求:“睿王,他虽私藏信件跟旧兵器,不也还没成事么?这要是全杀了,岂不显得残忍?再说了,日后要查起来,谁知道会不会牵扯到您身上?这些信,您自己也看到了……谁知他还有没有备份?……”
五皇子瞥了薛禅一眼,嫌弃道:“你就这点不好,胆小!”
看薛禅一脸不忍,五皇子想了想,接着说道:“行行行,杀了还嫌脏了本王的手,你说,怎么罚?”
薛禅纠结半天,才支支吾吾说道:“就罚……做点苦力……睿王您最近不是常说缺人手么?”
自从矿洞被炸,死了不少人,他五皇子要重新启动,单单人这块,就不好找。虽不会在薛禅面前提矿洞的事,但缺人干活这事,他倒经常嘀咕。
这会薛禅提起,五皇子心里便有了主意:“嗯,这主意不错,罚他们点苦力。你且回去吧,这事到此为止,别给我多嘴!”
薛禅举手发誓:“不能够,睿王您的事,天塌下来,那也是不能说的。”
她心里:不说,但能做!我迟早要把你这活阎罗做掉!
薛禅前脚一走,五皇子立马喊人:“把廖家所有人,全送进矿洞干活,终身不得出,干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