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皇后手里的茶杯掉落在地,瞬间碎成片。
“你说什么?何庚也不见了?整个禁卫军派去的人全部消失?”皇后震惊的站起来。
陈生默默点头。
皇后毕竟是皇后,她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恢复平静,然后给王嬷嬷一个眼神,王嬷嬷识趣的退了出去,顺手掩上房门。
“陈统领没有直接去见皇上,而是来找本宫,这是?”皇后还想装聋作哑。
陈统领没有犹豫,直截了当说道:“这事没那么简单,萧将军已经去查了。他还让下官给皇后娘娘带句话:施音禾出事,您一定后悔。”陈生学着萧稷的口吻,一字一句说出那句话。
皇后一愣,她隐隐觉得不安,这事扯上成王府,连萧稷作为将军,都亲自出马,一向文弱的萧策,也开始冒头……施音禾这得多重要!她不过是一个百姓家的女儿,是王府拿来隐藏锋芒的手段……她的死活,成王府本不该这样紧张,以至于不惜暴露自身锋芒。
皇后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萧将军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快!”
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或者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陈生看到皇后脸上从平静到慌乱,不知为何,他也跟着莫名一慌,磕磕巴巴应到:“他……他说:施音禾出事,您一定后悔。”
皇后双手紧紧攥住椅子的一边把手,骨节分明,她用几乎要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沉声喝到:“王嬷嬷!”
王嬷嬷应声用力推开房门,慌慌张张进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后这样惊慌失措。
“施音禾这事,你是怎么安排的?都见了谁?”皇后两眼猩红,怒目而视,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生吞活剥。
她已经顾不上在陈生面前隐藏自己对这事的插手。
王嬷嬷腿脚一软,跪倒在地:“这事,老奴亲自去找的何庚……”王嬷嬷迟疑的看了看陈生,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讲。
“别告诉本宫,你只是安排了何庚,他现在,可是跟着一起失踪了!”皇后咬牙切齿,两眼喷火。
王嬷嬷知道事情已经完全失控,慌里慌张解释:“对方出手的人,是若央郡主安排的,老奴只是跟何庚说话,黑道上的事,若央郡主说包在她身上……”
“若央?”皇后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恨:“她竟认识黑道上的人?”
“把她给本宫叫来,你亲自去!不要惊动其他人。”
王嬷嬷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冲出门去。
整个过程,陈生看在眼里,他不知道,萧稷那句话,竟有这样的威力。皇后的反应,着实太过激烈了些,对朝局跟皇后本身来说,这事可大可小,做好了,可以抹去所有痕迹,仿佛怎么都没发生。按理,她不至于这样失态。
他看不明白。
此刻的皇后,一缕发丝狼狈的垂到眉梢,瞳孔中有丝震缩后的凌乱,她艰难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金镯子,两眼直勾勾盯着镯子,脑袋低垂,仿佛在痛苦的回忆着什么。
“娘娘?”陈生试探的叫了皇后一声。
陈统领的声音仿佛一个惊雷,从远处滚滚传来,连着暴雨,狠狠砸向皇后。
她呆呆的抬起头,突然间好像想起什么,眼中泛起一道微光。
“赵敏……”
成王妃的名字出现在她脑海。念出这两个字的瞬间,皇后心头一阵揪痛。
她“怵”的看向陈生,那扭曲的面孔跟刺穿人的眼神让陈统领感到陌生又可怕。
“你派人跑一趟成王府,把赵敏带来见本宫,不要走正门。”皇后用少有的严厉语气吩咐陈统领,她连名带姓直呼成王妃姓名,并不是往常的尊称。
他连声应着,不敢犹豫,马上转身出门安排人。
陈生突然意识到,施音禾似乎有什么魔力,就像一个纽带,连着成王府跟皇后,让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为她失去理智。
她身上的女子少有的功夫又这样的诡异,她……到底是谁?
……
若央被王嬷嬷匆匆带进宫时,表情有些小激动:“王嬷嬷,是不是事情办成了?那贱人被人永远带离晋城了么?”
“您还是省省吧,我的小祖宗,一会见娘娘,收敛些,老奴看着,娘娘今日不大对……”王嬷嬷小声提醒若央郡主。
若央郡主若无其事应到:“怕什么?皇后姑母再生气,也不会拿本郡主怎样,她最疼我了。何况,这施音禾不过是个小老百姓,姑母不也是跟我保证让她消失么?我不过从中帮了一把,让这事落得更扎实些。”
“您快别说了,”王嬷嬷一脸焦虑:“再怎么插手,也不能把何庚跟他那些随从也一锅端了呀!他们都是在宫中办事多年的老手,皇上身边得力的护卫。不像施音禾,施音禾不但是新手,还是个女子,办事不力,把自己搭进去,还有理由可说。但何庚众人也一同消失,这事就大了。”
“有这么严重?”若央停住脚,咬着唇,眼里闪过一丝后怕。但很快就又恢复刁蛮:“何庚又如何?他不过一保护皇上的奴才,怎能跟本郡主比?姑母跟皇上不可能因为他的失踪,迁怒于本郡主。”
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