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暖去店铺打了一转,便让车夫将马车往城东南赶,这里有一片湖,叫临波湖。
临波湖周围种了一圈柳树,现在正是吐新芽的时候,临湖的东北处有一片空地,经常有人到这里散步赏景,喂鱼作画。
云归暖下了马车,在湖边散步,这时吹来的风还有些凉,但已经可以初见临波湖春日美景,她在湖边的亭子里坐了一会儿,观察附近的地形,在心里生成一张图纸。
她把周易叫来,指着街对面一家有两层楼的茶楼:“去问问那家店的老板,店铺卖不卖,如果不打算卖的话,愿不愿意租。”
周易颔首,赶忙跑过去问。
他这一去去了很久,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云归暖在附近看了一圈回来了,周易才从茶楼里出来。
“小姐,老板说他暂时没打算卖茶楼,但他知道是小姐想买店铺后,跟我聊了很多,也愿意跟小姐聊聊。”周易说道,“这个老板跟我说,他店铺旁边两家店是王家的店铺。”
云归暖挑眉,王家。
好久没碰面了。
“他还说了什么?”云归暖看向那家茶楼,老板站在门口,也朝这边看,“他背后真正的老板,不会也是京城哪个大家族吧。”
能把店铺稳稳当当开在王家的店铺旁边,多少需要点能耐。
周易轻声说一句:“这家茶楼背后的老板是晋王,其他人都不知道,是老板刚刚告诉我的。”
云归暖深看店铺老板一眼,老板似乎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内容,转身进了店铺。
没想到这家茶楼背后的老板是晋王,她得慎重。
“去看看吧。”她起身,不急不缓地朝茶楼走去。
茶楼的老板不是真老板,只是茶楼管事而已,管事亲自请云归暖上了二楼厢房。
“云岚郡主。”管事关上门,毕恭毕敬地行礼,“听闻郡主想买下茶楼,不知是想做什么生意,或许小的能帮上忙。”
管事这话不假,他的老板是晋王,什么事办不到。
“做生意罢了,下个月我想在附近办诗会,诗会结束后,需要一个地方供参与诗会的人闲谈。”云归暖说的很委婉。
但茶楼管事转了转眼珠子,开玩笑似的问道:“郡主只是暂时需要个场地罢了,就想着直接买下一家店?郡主出手真大方。”
云归暖笑了笑:“省事嘛。”
茶会结束之后,开在临波湖旁的茶楼将成为标志,每当人们提起这座茶楼时,就会想起诗会,同时提起诗会,也会想到茶楼。
“虽然茶楼一时卖不了,但小的很愿意跟郡主合作,不知郡主意下如何呀?”管事心里清楚,只要云归暖进来了,合作大概率能成。
毕竟他已经告知背后主子是谁了,如果对方觉得不合适,躲避都来不及。
“先聊聊吧。”云归暖没直接答应,她看向窗外,这里正好能看到临波湖和湖东北的空地,“茶楼地段不错,平日生意应该不错吧。”
“多是书生或年轻人来这边,这边风景好,常有作画的吟诗作对的才子佳人来闲逛。”
管事回答的话很对云归暖的胃口,她看深看一眼管事,笑了笑。
两人聊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云归暖一字不提晋王的事,很认证地谈生意,像是不知道幕后老板一样,管事也不提,两人聊得很愉快。
最后商定,合作一个月,视合作期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长期合作。
临走前,云归暖留了一份方案下来,上面写明了这段时间茶楼需要准备的东西,准备的同时并不会影响茶楼做生意。
没多久便到了殿试的日子,京城风平浪静,城防营为了保障殿试期间京城治安,加派了巡逻人手。
同时这一日也是小食神启程离京的日子。
呆鱼把他的仪仗叫回来,全部装扮成普通富贵人家属下的样子,一起等在芙蓉苑门前。
云归暖按照约定,在呆鱼离京的这一日,将防弹衣送给他。
“这个你收好,就当临别前我送你的礼物,以后没事了多来东陵转转。”云归暖将防弹衣交到呆鱼手中。
呆鱼说了声谢谢,便跑回房,直接换上防弹衣。
防弹衣很特殊,穿上身有种被束缚的感觉,紧紧地贴着躯干,远没有日常衣服穿着束缚,呆鱼一开始很不习惯,但他并没有将防弹衣脱下来。
云归暖和萧怀羽一起送呆鱼出城,萧齐钧带了城防营的人来送呆鱼,趁机跟三人钻入同一辆马车。
萧齐钧坐在萧怀羽旁边,呆鱼坐在云归暖身边,马车后跟着呆鱼的人和城防营的士兵。
“你真会挑日子,今天街上的人最少,都待在家呢,要不就是进宫参加殿试去了,马车走在街上都比平时快。”萧齐钧调侃呆鱼。
呆鱼一本正经告诉他:“如果街上人多,我打出仪仗,街上的人还是得给我让道,你和城防营的人还得给我开路,没资格坐在马车上。”
萧齐钧无言以对,这小孩嘴皮功夫挺厉害。
“回去路上要小心,从东陵京城到北辰京城有很长一段路呢。”云归暖关心呆鱼。
呆鱼点点头:“姐姐放心,到家后我会给姐姐写信保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