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苑的饭厅内,气氛祥和。
呆鱼听说燕逸之要留下来吃完饭,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
燕逸之觉得习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他已经能心如止水地看着萧怀羽和云归暖相互夹菜,虽然偶尔阵痛一下,但大多数时候都能坦然接受。
或许是他已经麻木了。
吃完晚饭,燕逸之约萧怀羽一起散步。
“你知道她将荣安侯府的牌匾抵押出去了吗?”走到无人处他,燕逸之质问萧怀羽,“此事非同小可,你怎么不劝着她些。”
萧怀羽淡然道:“本王知道,她想做什么便让她做,本王从不干涉。”
燕逸之被萧怀羽淡然的语气惹得有些恼火,语气控制不住重了些:“你不是不知道荣安侯府的牌匾怎么来的,你却纵着她,万一她没能赚回利息,万一牌匾真落在王家手里,你有想过后果吗!”
萧怀羽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你为她拦了风险,功劳很大?”
燕逸之意识到失态,偏过脸去,弱了语气:“我没有,只是觉得她这么做风险太大了,她少不经事,我们应当在适当的时候提醒她。”
“呵。”萧怀羽斜他一眼,“管得还挺宽。”
“那也比王爷干看着毫无作为要好!”
萧怀羽猛地转过身,一双冷眸死死锁住燕逸之,他就这么站着不说话。
燕逸之忽觉背后凉凉的,莫名心悸起来,他想避开萧怀羽的眼神,他想走,但他动弹不了。
“燕公子。”萧怀羽缓缓开口,“看在你什么都不懂的份上,本王好心解释一遍,本王纵着她,一是相信她的能力,她每做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周全的准备,暖暖出手,从未失手。”
燕逸之咽了口唾沫,他在萧怀羽的深不见底的瞳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二,就算有个万一,本王也完全有能力为她兜底,你明白吗?”
燕逸之眉心微微皱着。
“你不明白。”萧怀羽双手背负在身后,退开一步,“口口声声说支持她相信她,背地里就不要做与言行相反的举动了,本王比任何人都关心她,比任何人都在乎她的感受。”
燕逸之动动唇瓣,正欲辩解。
“你根本不了解她。”
一句话,让燕逸之彻底无言。
燕逸之原本以为,在得知云归暖和萧怀羽在一起后、在亲耳听到云归暖说萧怀羽的好后,他的心已经不会再为这种事难过,但听到萧怀羽说出的事实后,他心口还是难免一阵刺痛。
“你只是在用想当然的方式跟她相处罢了,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
萧怀羽不在乎燕逸之的感受,毫不留情点出他的痛处。
燕逸之失笑,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面对,但已经晚了。
“燕某很佩服王爷。”燕逸之重新收拾好情绪,面带微笑,儒雅温和,“也很羡慕王爷。”
在他的印象中,萧怀羽明明没怎么跟云归暖接触过,她怎么会这么快看上他了呢。
两个本来没有交集的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明明他和云归暖是生死之交,她为何从没将他放在心上呢。
萧怀羽不搭理他,继续散步。
燕逸之抬步追上去。
云归暖是他此生的劫。
“没有什么得到是轻而易举不用付出代价的。”萧怀羽往前走了几步,等燕逸之追上来,他难得好耐心地多说一句,“也没有人能比本王对她更好。”
两人散步回来,燕逸之便告辞了。
到了睡觉的时间,萧怀羽赖在云归暖的房间里不走了。
“暖暖。”萧怀羽抱着她撒娇,“我今晚还想跟你睡。”
“不行,你回房睡。”
萧怀羽做作扭捏一下:“不嘛,昨晚你跟我睡一起,为何今晚不行,我昨晚睡得沉,没能体会到有人伴我入睡是什么感觉,好不好嘛,暖暖。”
云归暖眯起眸子,她也不知道昨晚怎么就睡着了,还无知无觉睡到天亮。
“昨晚是意外。”
“可是,我想知道有人陪是什么感觉。”萧怀羽在她耳边低语,可怜兮兮的,“就这一次,好不好?”
云归暖感觉心脏被什么戳了一下。
曾经无数个冰冷的黑夜,她也期待过那么一下下,有没有人能和她一起熬过去,但这个奢望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终究是可遇不可求。
“就这一次。”云归暖心软松了口。
沐浴完后,萧怀羽欢天喜地爬上云归暖的床。
“暖暖,快来。”他坐在床上,身上盖着云归暖的被褥,冲着她照着手,笑得像个傻子。
云归暖揉了揉额角,王爷是不是有多重人格?
“暖暖快上来。”萧怀羽拍着身边的位置,往里挪了挪,“已经暖好了。”
云归暖钻进被窝,果然是暖的,她刚躺下,就被萧怀羽搂进怀里。
“真香。”萧怀羽贪恋云归暖的气息,“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他还是止不住地害怕,害怕这辈子再出意外。
这辈子他改变了许多事,随着日子的推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