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暖将银票往前推了推,“每个月初我会派人送钱来,同时也会看账本,我们算得明白,后续便少了麻烦。”
“姑娘府上何处?”曾大夫收了银票,问她。
这小姑娘衣着光鲜亮丽,用料上佳,再观气质谈吐,出手大方,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医馆里突然喧闹起来。
有人带着孩子来看诊,是急症。
云归暖和曾大夫赶紧出来。
一个衣着很不错的老者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小孩像是呼吸困难,喘不上气,脸被憋得开始泛紫,隐约就要翻白眼。
“怎么回事!”曾大夫大步上前,众人给他让一条道。
“我孙子,本来在吃饭,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老者晃得声音发颤,脑门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大夫快看看我孙子怎么了。”
孙子本来吃东西吃得好好的,突然呛住了,他也没想到会突然这样,早知道就不带孙子出来了,还好附近有一家医馆。
围着小孩的丫鬟侍从也急得一头汗。
他们一群人想尽办法让小公子把食物吐出来,也喂了水,可怎么弄都不见效,无奈之下将小公子送到最近的医馆。
曾大夫一眼看出问题,“小孩被食物卡住嗓子,影响呼吸。”
再不急救,小孩就一命呜呼了。
“快取水来!”曾大夫立马吩咐伙计。
云归暖抱过孩子蹲下,让孩子趴在自己腿上,头稍微向下,她抬手去拍孩子背部及肩胛骨之间,还没拍两下,小孩吐了颗花生出来,紧跟着便大哭起来。
呼吸通畅了。
在众人的震惊之中,云归暖淡然地将小孩交给曾大夫,“有劳曾大夫看看小孩还有没有其他病症。”
曾大夫怔怔接过孩子,看一眼云归暖,又看一眼小孩。
“水来了水来了。”伙计端了一碗水来,见状,又默默退下去。
曾大夫给小孩把了脉,小孩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他让伙计倒一点温水过来给小孩喝。
所有人都松一口气。
老者抱着自己的孙子,湿润着眼眶亲自给他喂水,“小乖乖,没事了哦,都怪爷爷,没事了,小乖乖没事了。”
一番哄慰,小孩不哭了,躺在老者怀里睡得香甜。
老者将小孩交给丫鬟抱着,他站起身,对着云归暖和曾大夫深深一礼,“多谢二位救了我的孙儿,救命之恩,老夫无以为报,这是一点心意请两位务必收下。”
云归暖听到骨环响了三声,她挑眉,这老者是个有身份的。
老者同身旁的侍卫吩咐两句,侍卫取出一只锦囊,老者掂量一下,又从自己怀里取出另一只锦囊。
“请二位务必收下。”老者态度很是谦卑真诚,没有架子。
看不出他是哪家府上的贵族老爷。
侍卫递来的锦囊给了曾大夫,老者怀中取出的锦囊给了云归暖。
云归暖没看,直接收进骨环,“这位老爷客气了,举手之劳,您单独带着小孙子,日后得更加仔细才是,像干果水果这些细小坚实的食物,再莫让小孩接触到。”
老者连连应是,他直起腰,惊喜地看着云归暖,“不知姑娘府上何处,也让我家小孙子记住救命恩人的住处,日后若有机会,定要我家孙儿亲自登门道谢。”
云归暖笑道,“恩人不敢当,我家住在荣安侯府。”
之后再相见别欺负她就行。
老者“哦”一声,“原来是侯府家的女儿,大家闺秀,难怪行事果断冷静,都是侯府教得好。”
云归暖眉心拧了一下,老者不是京城人士?
京城里谁不知道荣安侯府只剩她一个人。
侍卫小声提醒老者,“老爷,该启程了。”
老者起身,冲着云归暖和曾大夫拱手行礼,“老夫还有急事,先告辞了,日后有机会定当感谢二位。”
云归暖注视着老者的背影,抿紧双唇,是个当大官的,东陵有哪位高官不住在京城呢。
老者走出医馆,他的马车正好停在面前,带着熟睡的孙子上了马车,他立即收起脸上和蔼的表情,吩咐侍卫,“去查一查方才那家客栈。”
事情太不凑巧了,他刚好带着孙儿出来,刚好大夫不在身边,刚好孙儿被一粒花生卡住呼吸不得。
若非附近刚好有一家医馆,若非那位侯府姑娘,他的孙儿就……
老者的眼神越发凶狠。
回想起云归暖的手法,他又疑惑又惊讶,当时他尚未反应过来,孙儿便得救了,那熟稔的手法和快速的反应,绝非初次尝试。
老者闭了闭眼。
定是上天指派一位仙女下凡救他孙儿。
曾大夫亦是十分惊讶,“你是荣安侯府的云、云小姐……”
久闻大名,今日得见真人,却是跟传闻中的一点不一样。
云归暖挺直脊背,迎着曾大夫的视线,大方承认,“是我。”
曾大夫轻咳一声,挥散看热闹的人群,“请云小姐上座,喝茶。”
语气立马恭敬起来。
三郎从门外进来,正好遇上从医馆出来的老者,他先是睁大了眼睛,随后赶紧跳到一边藏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