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英, 是一个有着野心抱负的男人。
他不甘屈居人下,只要给他个机会,这人就能拼尽一切,不择手段的飞黄腾达。
陈佩瑜眉目细致, 她看着张维英还在试图掩盖自己身上的特质,想要让她放松戒备的样子,眯起眼睛, 微微笑开, 她缓声道:“我不是4我更欣赏你的勃勃野心。”
“阿英,我从来都不是妒人才能的人, 恰恰相反的是, 如果一个人没有野心, 和为了野心的不择手段,我是不需要, 也不喜欢这样的人的。”
陈佩瑜声色总有种特殊的慵懒淡定,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 整个人都带出一种由内而外,自然而然的笃定, 似乎如果不符合她的标准, 她就真的甩手不提拔了一样。
张维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脑子如同榔头敲打一般,一片嗡鸣——他知道他期待已久的际遇来了, 只要这个女人稍微一点头, 他从此就能飞黄腾达, 也能万人之上。
他太兴奋了,他张口,声音有轻微的飘忽:“是,我知道了。”
当说完这句话后,他整个人的气质就蓦地一变,从那种狗腿子的卑微变成了野心勃勃,大胆干练的模样。
他隐藏的太深,陈佩瑜从未见过能瞬间改变过自己气质的人,明明衣服那是那样的衣服,长相造型还是泯然于众的样子,但突然之间,这个男人身上的邪恶,渴望完全爆发出来,让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危险却极度吸引人的状态之中。
这个男人会演,他是天生的诈骗犯。
浸淫此道多年的陈佩瑜在这一刻无比准确的意识到这一点。
一个没受到任何教导就能达到这样状态的人,一旦受教,假以时日,一定会明珠璀璨。
她暗自心惊,惊诧于他的天赋,他天资高绝,高到她真的忍不住下意识的嫉妒。
陈佩瑜终于知道为何那么多人看见天才的第一眼就想尽办法得打压,因为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就是无尽的恐惧,对他们拥有的无限可能而恐惧。
她轻轻咳了一声,强迫自己将视线若无其事的转移开来,绝不让他察觉到她对他一丝一毫的惊讶嫉妒,仿佛他能够瞬间变换气质只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看着陈佩瑜不以为意的表情,张维英忍不住失望。
他自以为了不得的技能,在这个女人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张维英收敛了脸上刻意曝露的表情,重新变得恭敬,抬头眼睛闪闪道:“不知道这样的我您怎么看。”
陈佩瑜含着不多不少的笑容,双手相击,鼓了一掌:“好!”
她并不惊叹,也不摇头,张维英问了才给出自己的看法,这态度拿捏的恰到好处,在无形之中打消了张维英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他这才真正的向陈佩瑜低头俯首。
这两人的话题暂且告一段落,因为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乌拉乌拉的警笛声,这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大门口。
门口聚集的人不在少数,黑夜里此起彼伏的聊天声拍照声,一点也不像电话里说的那样情况紧急,反倒是围观群众像是郊游一样谈天说地,气氛轻松。
警察们摸不着头脑,严肃下车,驱散人群,然后禁止无关人群入内,带队警察这才有空隙钻进去。
如此又是耗费一番时间,等他们沿着大厅楼梯登登登跑上去的时候,一眼看见的就是在小窗前的陈佩瑜跟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即使在这样一个闹事的夜晚,陈佩瑜依然着装精致,像是随时准备登台表演的最佳女主角,她的确美丽,但是放在此情此景中就让人难免觉得怪异。
“你们站在这干嘛?”
带队的队长当先上前,对着陈佩瑜老实不客气发问。
他的口气着实不好,但无奈最近莫家跟刘传正出的“风头”让本市治安跟声誉一落千丈,外地人对这边的风评都不太好了,一提起这就必然是摇头大叹,说这边很乱。
连带着这里的警员也不好过,成天受人非议,各种抨击,简直难以忍受。
他对着算是老熟人的陈佩瑜质问道:“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坠楼了,你让一让,不要破坏现场!”
陈佩瑜听话的让开,站在一边表情严肃道:“的确有人坠楼。”
队长听到这话,讶异的看了她一眼,站在窗边往下观察了一番:“坠楼的人呢?”
“跑了。”
队长哼笑一声:“跑了?”
“不会吧?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告诉我他还能跑?”
陈佩瑜嘴边勾起一丝嘲讽,不知道是对着这位队长的,还是对着那位艺高胆大的跳楼人的:“现在这年月想要出名的人多不胜数,莫家就是他们刷声望的对象。”
莫家深陷泥潭,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莫家这面薄脆的墙近来都快被人踩平了。
这位队长梗了一下,不知怎么接话。
他烦躁的往后看了一眼,对自己手下人道:“赶紧的,怎么还不上来检查!”
然而他注定是无望的,荀渺来去无踪,陈佩瑜都难以将她留下来,更可况这些从未见识过游戏里诡谲之处的平常人。
他们在现场考察了一番,楼下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