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跟刘传正之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 当初吴珊珊的死并不是巧合,这个死亡事件本身就疑点重重, 我看过吴珊珊死亡后的照片, 她的尸体上有一个细小针管的戳痕,然而法医却并没有在她身体里找到任何药物残留,所以我推断是游戏里特有得药品,多梦蓝。”荀渺在吴珊珊这三个字旁边画了一个简笔画针筒, 做了标记。
“多梦蓝是一种能够让人陷入昏迷, 但并不存留在死人身体里的药品,注射它之后的现象很明显, 我并不认为吴珊珊的家人对此会不知情,所以吴珊珊的家人一定是吴珊珊死亡的帮凶, 他们获得了一笔丰厚的回报。”
荀渺食指点了点黑板上的标记:“所以我去调查了一下吴珊珊。”
“吴珊珊生前曾经说李培冤枉她, 李培手里其实做了两份文件, 一份是注定会被打回来的文件, 一份是特别优良的文件,吴珊珊拿着假文件,被栽赃为有意挑拨两位老总的关系,在栽赃成功后,刘传正就以‘对李培改观了’这个借口, 与李培开始有了明面上的接触。”
荀渺顿了顿,她说得口干舌燥, 于是端了杯水润润, 喝完水才对另外两人继续解说:“但是关于这一点我很疑惑。”
“为什么刘传正要跟李培有实际接触?”荀渺挑眉疑惑。
她环顾一周, 看到钟离福霜的表情同样不解,甚至福霜问:“为什么他们不能有实质性的接触?”
“不是不能有现实接触,但是你想,完全没有必要啊,刘传正想要让他弟弟死,直接说一声就完了,何苦大费周章的再跟李培接触,加深自己的嫌疑?”
荀渺的眼神越加浓厚暗沉,她笃定道:“所以,这里面一定有有什么目的,让他不得不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跟李培见面。”
“也所以,他们才对吴珊珊杀人灭口。因为吴珊珊知道他们为什么接触的证据。”荀渺斩钉截铁的断言。
但是很快,荀渺就又皱着眉头,“可是刘传正为什么要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把自己搞的住院昏迷?”
“还有。”钟离冷静的坐在沙发上,他补充道:“给刘传正做了手术的大夫们记忆都有些诡异的存错乱,难道……刘传正动的这个手术有问题?”
钟离略带迟疑,他这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能够佐证他的猜想。
刘传正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时之间,屋里的三人都对这个问题困惑不已。
众人沉默半晌,荀渺这才幽幽叹息道:“想要知道刘传正做这些事的目的,我们还要更进一步的线索来启迪我们的思路,现在的线索完全不够我们用的。”
这真是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
荀渺一心想要扳倒李培,可这个女人却总是滑不溜手,总能找到强大的靠山给她庇护,现在李培掌握着刘传正的所有把柄,不揭穿刘传正,在刘传正身后狐假虎威的李培就会永远的逍遥法外!
荀渺愤恨不已,她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少时间才能让当年把她父母冤枉入狱的那些人全部报复回来,这种遥遥无望的感觉让荀渺难受,她想自己找个地方静一静。
钟离看荀渺说完这些话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想也知道,他们当中最想扳倒刘传正的就是荀渺,此刻的毫无进展,最难受的恐怕也是她。他想了想,端起两罐易拉罐啤酒,敲开了荀渺的房门。
他握着浸凉的易拉罐在门口,看着荀渺开门,倚着门框,发丝凌乱,整个人都显得十分颓丧。
钟离把啤酒递给荀渺一罐,“不请我进去么?”
荀渺此刻的心情一点都不好,但她手机握着钟离拿给她的啤酒罐,人家还体贴的想要为她分担一些情感上的难受,荀渺就算有再多的不情愿,话到嘴边却是一声叹息:“进来。”
她侧身把人让了进来,等钟离进来后,反手啪得一声把门带上。
钟离坐在卧室里唯一一把椅子上,打开冰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
荀渺也紧随其后,或者说她比钟离灌得更狠,一张嘴大半罐啤酒就没了。
她灌得急,溢出来的黄色酒液顺着她细长的脖子蜿蜒而下,隐没在她的衣服里。
钟离咽了咽干渴的喉咙,忍不住别开目光,又喝了一大口酒。
冰凉的酒液下肚,将沸腾的脑子冰得清醒过来,他压下心中升起的热意,对荀渺道:“还难过么?”
荀渺端着酒罐,出神的笑了笑:“早就忘了难过是什么意思了。”
她索性席地而坐,背靠着床,不羁得曲起一条腿:“一直以来,我都自己走在为父母报仇的路上,我的仇人大多数都是手握重权,狡兔三窟的人,我不也是一个一个的揪了出来,为我父母报仇了么?”
“现在这一点小小的困难,算不了什么。”荀渺嘴上硬/挺的话,心中难受得如同刀割。
钟离沉默,荀渺比他想象中得更要坚韧,他低头喝酒。
耳边听着荀渺的絮语,她说:“更何况,把仇报完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去了。”
“我的人生从我自己能够自力更生以后,就无时无刻不活在为家人报仇里,难一点的话,我才能忙起来,不想那么多。”荀渺嘴上带着公式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