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传正吐血!
但他本人却好像并不惊讶, 等过了那阵虚弱阶段后,缓过神来的刘传正自己把他咳出来的血迹都处理掉,不漏一丝痕迹。
钟离透过望远镜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什么,看到刘传正似乎习以为常的样子让他感到一股强烈的违和,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钟离安抚了电话那头的荀渺, 坐在窗台前目光深沉而凌厉的望向对面。
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偷窥的视线, 刘传正猛然神经质的抬起头向窗外望去。
外面黑压压一片, 公寓四周陷入沉寂,不远处路灯灯光如豆, 飞驰而过的夜车在黑暗的夜里倏忽而过。
楼下干净的沥青路上一眼望尽,门面店几乎全部关闭, 只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亮着灯。
最近似乎神经过敏了。
刘传正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微微刺痛感让他保持着一分冷淡的清醒, 他捂着心口,忍着那个部位传来的阵阵痛感,哗啦一声拉上窗帘。
不久之后,窗帘里的灯光倏然一暗。
钟离躲在窗边墙壁上的僵硬身影这才缓缓放松,他不知道刘传正是不是在黑暗的房间里反向窥探, 他没有去撩从没被他拉开过的窗帘,甚至连屋里的灯都不敢开, 只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前行。
夜晚深沉, 刘传正房间被他拉上窗帘关上灯, 没有再观察的价值, 钟离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回到卧室睡觉。
……
白天刘传正依旧是正常工作,但好像身体真的不太好,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尽量在家中完成开会工作等一切事物,其余非去不可的事情他才会在秘书的跟随下出门办事。
但那晚的情况十足古怪,钟离在思索良久之后,拜托荀渺帮忙查查这个刘传正到底什么来路,为什么会身体虚弱到吐血的地步。
然而荀渺那边却并没有什么收获。
“他的家庭医生……生活环境……定期病例都没什么大碍,只是显示他的身体不怎么健康,比较虚弱而已。”
“而且我听说他父亲觉得他弟弟出事是因为他,最近给他施加的压力与日俱增。”
钟离站在薄纱窗台前,窗纱影绰之间看着楼下的车缓缓停在刘传正公寓前,他的秘书上前帮他开门,而刘传正一身西装笔挺,气势斐然,快步从石砖台阶上下来,弯腰钻进车里。
片刻后汽车远去。
钟离转身给自己冲了杯白咖啡,他对电话里的荀渺说:“李培那边有什么动静?”
“……”荀渺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状似漫不经心的道:“她最近一切正常,照常工作,照常接受询问,照常照顾孩子。”
这听起来仿佛是一个能力卓越,能够兼顾家庭跟事业的顽强女性,但如果那孩子是被骗的,一切又都有点不寒而栗。
那该是有多心思深沉,智商超人,才能在维持假象,欺骗世人的同时还能将一个女人的人生打理得如同人生赢家模板一般。
钟离端着咖啡杯的手轻微颤抖,他沉吟一声,对荀渺说道:“刘传升失踪的时间越长,生还的可能性越低,但李培一直没有动静,除了想要勒索刘春然这个一条选项之外刘传升对她还有什么重要意义?”
“她本人跟刘传升无冤无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跟刘传升有仇,聘用或者跟她做了交易。”钟离顿了顿,接着道:“但在所有根刘传升有仇的人里,没有一个人出现在本地。”
“所以你还是怀疑刘传正。”
听着荀渺说的话,钟离挑眉回道:“没办法,多年积累的经验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猫腻。”
荀渺无奈叹然:“你相信你的直觉,那我跟福霜就想办法盯着李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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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刘传正来了以后,陈佩瑜在集团的各种行事都受到掣肘,加上她的身份是一个乌鸦变凤凰的典型特例,本身就是羡慕嫉妒恨的对象。然而墙倒众人推,时至今日,几乎已经没有人拿她的话当回事了。
“不好意思李姐,这个文件刘总不签字。”
刚刚从楼上下来的文秘抱歉一笑,神色之间却有掩盖不住的不屑,她手里的文件几乎算是甩在陈佩瑜的桌面上。
正在自己桌前看文件的陈佩瑜受到这明目张胆的奚落,霎时间冷下脸色,抬头冰冷的望向趾高气昂的文秘:“吴珊珊?”
集团每个员工在胸前都会有自己的工作证,陈佩瑜的目光直直落向她的证件上。
她的表情冷凝如冰,气势如开峰的刀剑直劈在人脸上,吴珊珊一时僵硬原地,还未等她回过神来,陈佩瑜就拿起桌上的文件起身上楼,将傻眼了的吴珊珊落在身后。
一股不好的预感兜头而至,吴珊珊慌乱无措,却又故作镇定,然而冷汗却开始从鬓角下滑。
她出了陈佩瑜的办公室,看到格子间办公桌上的同事们都似有若无的将视线瞟过来,心中羞耻难堪恐慌一齐翻腾,气血不稳,脸上红白相交,但到底是忍不住跟上陈佩瑜的脚步。
吴珊珊这边一踏进电梯,那边整个办公室都瞬间嗡鸣,交头接耳品头论足的声音细碎不断!
刚才陈佩瑜的表情不可谓不骇人,吴珊珊咬着嘴,心里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