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晗拿出手帕,给云岫擦干泪痕。
“云岫,云锦说的没错。夜杉现在深陷痛苦,无力自拔,你作为他的妻子,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难过伤心,而是应该想法设法的让他开心起来,懂吗?”
云岫点点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王妃。云锦,王妃,谢谢你们。”
说完,云岫洗了把脸,重新开始打扮起来。
她要以最美好的影响,出现在夜杉面前。
看着云岫开始振奋,盛雪晗拔下一支点红玛瑙的金簪,“这支簪子,很配你这身衣服,也能够帮你提点气色。云岫,加油。”
云岫今日穿的是红色短衫,皇色襦裙,和盛雪晗给她簪上的金簪,十分相配。
“多谢王妃。”云岫给自己印上口脂,涂上胭脂,整个人都靓丽许多。
盛雪晗笑了,“这才是我喜欢的云岫。小丫头,去见你得如意郎君吧!”
“嗯。王妃,云锦,我先走一步。”说完,就跑出去了。
云锦看着云岫恢复活力的样子,宽慰的说,“看她现在这样,真好。”
“是呀,真好。”盛雪晗转眼看到云锦羡慕的表情,好像还夹杂着一些失落,想到什么,接着问道,“云锦,你可有意中人?”
云锦骤然失色,“王妃,我还不想嫁,我……”
盛雪晗笑着宽慰紧张的云锦,说道,“我并没有想马上把你嫁出去,只是希望,如果你有心上人,要告诉我,这样我才可以为你绸缪
打算。你看,云岫和夜杉已经成为眷属,我也希望你能够嫁得如意郎君,恩爱一生。”
盛雪晗是让云锦照顾云岫,但是并没有让她照顾夜杉。云锦对夜杉的情况知道的那么清楚,想来应该去看过他。
她想到,夜杉和云岫见面的时候,云锦也是在的。府中除了骆玄烨,只有夜杉和她们见面的机会比较多。云岫心悦夜杉,云锦恐怕也不会讨厌夜杉。只是,这一份女孩子的心事,她没有告诉别人,所以才让夜杉和云岫在一块了吧!
事实已经是云岫嫁给了夜杉,盛雪晗就不希望云锦再对夜杉有什么想法。让一夫配二妻,这种事,她是不认同的。
云锦点点头,“多谢王妃。只是,缘分一事,强求不得。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照顾王妃,并没有别的打算。”
“好,我也希望你能够多陪伴我一些时日。不过,我会帮你留心好的人的,不会让你嫁得人,比夜杉差。”
盛雪晗说完,云锦只是淡淡一笑。
翠红楼。
骆玄烨捏着酒杯,缓缓的放在嘴边。他的眼睛都盯着前面的舞姬,欣赏她的歌舞。
片刻,夜冥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他才假装出恭,离了此地。
骆玄烨一路小心观察,最后进了一间屋子。
舒锦穿着低凶红色襦裙,抱着一把凤头琵琶。她自弹自唱,唱着《长干行》: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
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她反复唱着最后两句,唱着唱着,竟然落下泪来。
骆玄烨皱眉,“舒锦,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舒锦停下弹奏,反讽的一笑,“这句话送给王爷自己,也合适。”
她只不过太过欣赏青梅竹马的爱情,所以由不得多唱几遍。但是骆玄烨却是因为盛雪晗,沉迷爱情了。
骆玄烨怒道,“舒锦,注意你的身份。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插嘴评论。最近你没有为难梁王妃,这很好。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多事。”
在盛雪晗刚嫁入梁王府的时候,舒锦差点杀了她,这事自然瞒不过骆玄烨。骆玄烨为此把她和夜罗都给惩治了一下,他们才没有再去梁王府生事。
舒锦倒没有一点害怕,只是问道,“王爷,我为你出生入死,藏身轻楼,难道我做的这些,都比不上一个盛雪晗吗?为什么你会爱上她?”
而不是我呢?
舒锦是南疆圣女,也是十分骄傲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是骆玄烨,她是不会甘心臣服,帮骆玄烨做事的。
她从见到他的第一次起,尽管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自然倾心相许,为什么骆玄烨就是看不到她的真心呢?
她舒锦自信比盛雪晗貌美,也比盛雪晗能够帮骆玄烨成大业,为什么他得不到骆玄烨对她的一点点客气呢?
骆玄烨道,“爱一人,没有理由。舒锦,你为我做的,我都铭记于心。但是,你
只是我的一个臣子,而盛雪晗是我的妻。这两者并不一样,你懂吗?”
“臣子也是可以变成妻子的。王爷,这轻楼太过污浊,我已是待够了。听闻王爷不日将要娶一个新王妃,不知,王爷可乐意再娶一个侧妃?”
舒锦说完,又拨弄起琵琶,唱着《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舒锦唱到最后,又反复歌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