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太后回到荣德宫,看着这华丽冷清的宫殿,只觉得寂寞。
曾经先皇在的时候,她是寂寞的,现在他不在了,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寂寞?
“太后,禅忠住持请求觐见。”连嬷嬷进前禀告。
“让他进来吧!”
荣德太后环顾这个宫殿,大声狂笑。
她以后,再也不会让自己那般寂寞,也不会让自己陷入等待的凄凉之中。
夜半春深,红烛摇曳。
太后摸着禅忠住持的光头,问道,“增义,你今天怎么进宫了?”
禅忠住持的俗名叫薛增义,是薛驸马的族叔。
禅忠住持依偎着太后的胳膊,说道,“听说太后要杀了薛驸马,不知能否看在他已经疯癫的份上,放过他?”
既然他是薛驸马名义上的族叔,就不能眼看着薛驸马被杀。毕竟,他和薛驸马也是一家子的荣辱与共。
“喔,增义是要为薛驸马求情?”
荣德太后神情不明的问。
禅忠住持坐起身子,说,“太后当初为了给臣一个好的身份,让薛驸马做了臣的侄子。现在他有难,臣怎么能坐视不理?况且,如果臣不能救他,恐怕薛家的人就会认为我已经在太后这儿失宠,以后恐怕也会慢待于我。”
魏国大长公主特意去白马
寺见他,希望他能够救薛驸马一命。它本来不愿意干这事的,毕竟这是和太后作对。
但是,魏国大长公主说,“禅忠大师,你之所以能够做白马寺的住持,是因为你是薛家的人。如果薛驸马死了,你觉得薛家还会承认你这个冒牌的身份吗?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你只是张小宝,一个街头混混,而不是薛增义,。知道你只不过是太后的男宠,凭借太后的宠爱,才坐上白马寺住持的位置。那个时候,你该何以自处?”
禅忠近年来已经习惯了豪门权贵的奉承,并不想被人扒光老底,让人看不起。所以,听了魏国大长公主的话,他决定还是得救薛驸马。所以,他进了宫。
太后从后拥着禅忠住持,思忖片刻,“有本宫做你的靠山,你还怕薛家的慢待吗?”
“太后,薛驸马是薛家的嫡长孙,他如果死了,薛家肯定会怪罪我。他们不能对太后做什么,但是想要对我做点什么,那是防不胜防的,我毫无还手之力。求太后垂怜。”
说着,禅忠住持竟然不在乎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之身,竟然哭了起来。
荣德太后看情郎哭泣,也于心不忍,“金枝公主已经为薛驸马求了情,本宫不会杀他了。你也不用担心,你在薛家那里交不了差。”
“多谢太后。”禅忠住持竟然破涕
为笑。
荣德太后看着这个心智单纯的情郎,心情愉悦。做她的男宠,不需要多聪明,聪明反而会坏事。
“增义,你最近和梁王来往颇多,他是不是贿赂了你,让你在本宫这里帮他说好话?”
今日大朝会上,太子说梁王妃强占百姓田地,想要建学堂以为梁王邀名。群臣为此,请求她彻查此事,重重的处置梁王和梁王妃。
荣德太后最近也听说,梁王最近喜欢上田园生活,就怀疑他是在沽名钓誉,没有想到,现在还要建学堂,让黄家村的穷苦儿童能够免费读书,看来这的确是为了邀名。
皇上最近对梁王放心不少,太后本来以为他真的是没有威胁了。但是现在看来,骆玄烨还是得防备着。
禅忠住持说,“梁王最近的确和臣来往密切,不过都是因为他想要改造梁王府,希望臣能够帮他从禁中弄一些名贵花木罢了!太后,臣绝不敢收受他的贿赂,帮他在太后面前说话话。”
“真的只是如此?”
荣德太后明显不信。
禅忠住持迟疑了一下,说道,“希望臣能够帮德妃娘娘祈福。”
“你答应了?”
荣德太后冷笑。
“臣不敢不答应呀!太后,他是梁王,臣一个白马寺的主持,哪里敢不答应他的要求?”
禅忠住持故意把自己说成是受害者,希望太后把过错都记在梁王身上。
他的一切都来于太后的恩赐,没有了太后的宠爱,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太后看着禅忠住持害怕的样子,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没有这个胆子,罢了,以后还是少和他来往,不要辜负了本宫的疼爱。”
“是,太后。我以后不会了。”禅忠住持重重的点头。
黄家村。
盛雪晗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在黄家村黄村长家中。
她想起黄家爷孙惨死,不胜难过。云岫说这是天灾,但是盛雪晗仔细观察过这村子里的房屋,基本上都和墨玉他家的差不多。那夜暴雨虽大,怎么就只有他家的房屋倒塌,甚至砸了人呢?
她隐隐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
她试探着问了一下黄村长,黄村长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就把帮黄家爷孙办后事的事,简单给盛雪晗说了一下。
盛雪晗明显不信,挥退从人,问,“黄村长,如果你害怕别人听到,不肯吐露事情,现在你尽可以放心了。我不相信素玉家的人,会这样简单的死了。”
黄村长面色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