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姑娘?那快让宋大夫过去瞧瞧!”顾非晚得了底下小丫鬟的报信,连忙吩咐人去请宋大夫,
梨香院内虽然早就候了两位芜州有名的大夫,可顾非晚总觉得不踏实。
来报信的人说不明白事,只说河道大人身旁有人发了急病,要找芜州最好的大夫来看,
可这急病到底是什么病?
病人发病起来又是怎么一副样子?
报信的人却都说不清楚!
只一个问题,报信的却说得很笃定,
顾非晚:“是谁生病?”
“看河道大人的样子,该是他极重要的人!”
顾非晚没办法,只得让人请了城中最有名的两位大夫来,
但现在说是个姑娘,看样子昏迷不醒,顾二公子紧张得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利索!
顾非晚既跟着紧张,又特别好奇!
她真想过去看看,能让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顾十安,紧张成这样的女子,该是何方神圣?
“取斗篷来,我要去看看!”顾非晚等得实在心急,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慌得朱嬷嬷连忙劝道:“姑娘,月子里已经出去过一次,再熬两日等出了月子再去看也不迟!”
“二公子若是见姑娘在月子里还奔波操心,心里也会难受!”青霖也跟着劝,
“姑娘,你乖乖的,奴婢跑得快,现下就去打听了说给你听!”
青霜一边说,一边跑出门去。
隔间里看顾弟弟妹妹的安然听见声响,走过来安抚道:
“母亲不要着急,刚才女儿见唐公子也过来了,芜州最有名气的大夫也在,二舅舅身边的人定然会无事的。”
世事炼人,安然虽然年岁不大,但已经越发沉稳,
平日里除了专心学业,余下的时间,全放在了顾非晚一对新生的双生子身上。
安然替顾非晚重新掖好薄被,坐在床沿:“母亲定是好奇那位的身份,我刚才在院门口望了一眼,那姑娘身着男子衣裳,身量纤细,窝在二舅舅怀里,好似一个小孩子,看二舅舅的神色,确实紧张的很,不过,女儿觉得那人有些熟悉,就是一时想不出是谁。”
顾非晚这才抛开跑去隔壁院子的心思,抓着安然问道:“那安然快想想,要不与母亲说说,那人是什么样子,母亲和你一起想!”
朱嬷嬷松了一口气,好在安然在察言观色、抚慰人心上很是了得,
顾非晚若是再要跑出去,那边又是不知得了什么病的病患,有个万一,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怎么交代?
“姑娘,是阿狸,是阿狸啊!”
正当安然绞尽脑汁描述着刚才的匆匆一瞥,青霜跳了进来,一脸兴奋:
“姑娘,那是阿狸啊!”
顾非晚直起身,睁大眼睛:“阿狸?她怎么了?受伤了?”
阿狸一向康健,自从跟在顾非晚身边,连个喷嚏都没见她打过!
“现在还不知道,只知道是突然晕倒,二公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从前从来没有过!”青霜知道顾非晚急着听,所以说得也急:
“奴婢一见是阿狸,就立马来报姑娘了,剩下的奴婢再去打听!”
青霜又蹦出了门,青霖端了燕窝粥来:
“姑娘喝些吧,那边估摸着还得有一会。”
安然接过,试了试冷热才递过去:“正好,母亲快喝。”
见了燕窝粥,顾非晚才想起来:“快让厨房准备饭菜,二哥他们刚从安平来,一路定是没好好吃东西!”
“再炖个牛乳羹,阿狸最爱这个。”
“哪里用姑娘吩咐?奴婢刚才就让厨房去做了,一会等那边安定下来,就能开席。”朱嬷嬷接下话。
又等了片刻,青霜没回来,院门口一个小丫鬟却来通禀:
“唐家公子求见姑娘!”
“他要见我做什么?难道是阿狸不好?要让我拿主意?”
顾非晚慌忙换了外衫,挪到了窗下的软榻上,
唐家公子进来的时候,脚步虚浮,眼眶泛红,
顾非晚一见,心头立时跳得厉害,声音都发颤:“怎么?是阿狸有不好?她是个身世可怜的姑娘,还望唐公子尽力施救,但凡需要什么,不论多少银子,多么难得,顾家一定倾力满足!”
唐家公子听了,眼眶更红,突然撩起衣摆,跪了下去!
“这是做什么?!”顾非晚惊得声音都高了一度:“快扶起来!”
唐家公子却跪得瓷实,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才自己起身:
“我替幺妹谢夫人!”
顾非晚一怔,幺妹?唐家幺妹?
她什么时候和唐家幺妹见过?并且有了让其家人磕头的恩惠?
自从纪月怡去求医,宋大夫与顾非晚说过唐家的事,
唐家这一代男男女女一共有六位,四男二女,最大和最小的都是姑娘,
唐家最小的女儿名唤唐时馨,年岁最小,也最精灵古怪,
据说出生时,唐家十年未开花的一株老莲,居然开了一朵粉嫩的花,且香气萦绕整个唐家!
所以,唐时馨从小到大被当作吉祥物一样的宠溺,
不管闯出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