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围观百姓见状,四下散开了些,
有胆子大的,好心提醒:“这位客人,还是花钱消灾吧,这可是芜州的盛字号啊!”
“盛?”青霖眼里闪过疑问,她和青霜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芜州能被称为盛字号的,除了宁维舟外祖的盛家,别无其他。
“姑娘,这……”青霜撩起一线车帘,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她去认个错也不是不行,做奴婢的哪里有不受委屈的?
毕竟姑娘嫁了宁维舟,又是第一次拜访盛家,可不能因为口舌之争,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青霜还没得到回应,就见马车旁的楼一提着缰绳,踢了一脚马肚子,缓缓逼近那些壮汉,
“要打架?这块爷我是专业的!”楼一挥了挥手里的马鞭,
“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楼一歪着脑袋问道:
“要我说,还是省些事,你们都听他的?”
马鞭指向刚才嚷嚷的伙计,没等人反应过来,马鞭如长了眼睛般,绕向伙计的脖子!
楼一一提手臂,在一众惊呼声中,伙计像棵草一样,被连根拔起!
“天呐,这是什么神力?这还是人吗?”
“去吧!”随着楼一手臂挥起,伙计如流星般砸向那群壮汉!
街道拥挤,二十多人来不及散开,被砸了个正着!
“哎哟,痛死我了!”
“天,我的腿断了!”
“我的手!”
“我动不了了!”
“救命啊!”
刚才还如狼似虎的一群人,现下统统倒地哭爹喊娘,
“废物!”
“废物!”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一道是楼一,一道是站在扇子铺前的胖子!
宁维舟一身长衫,双臂抱胸,望着眼前的胖子,
有些眼熟啊!
“一群废物,连客人都招待不好,要你们何用?”随着胖子的呵斥,他脸上的横肉微微抖动,随即又朝楼一努力绽开笑容,但大概是肉太挤,这抹笑容看着很是不自然:
“这位小兄弟好身手,但若是凭着好身手就能横行芜州,哪也太看不起我们芜州百姓了!”
楼一:“你能代表芜州百姓?要不要问问他们?”
马鞭指过四周,百姓纷纷低头退让,
胖子笑的得意:“我们盛家老字号,在别处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在芜州,还是有些分量的!”
“你们的人,弄坏了我店里的镇店之宝,就该赔偿,这到哪里都能说出道理!”
“我要是不赔呢?”楼一语气生硬,他杀人是把好手,但斗嘴却不擅长,所以有些烦了,
“不赔?哈哈哈!”胖子好似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笑得肚子一颤一颤,
“在芜州地界,我还没听说过弄坏了盛家老字号的货物,能不赔的!”胖子收了笑,眼神阴狠:
“那你们连人带马就走不出这芜州地界!”
话音刚落,街道一端骚动起来:“让开,让开,衙门办案,堵路者与匪徒同罪!”
眨眼间,一队官差奔到了扇子铺前,
“盛老板,是谁敢在您的铺子里闹事?哥几个今天办了他!”打头的官差来不及扶正被挤歪的官帽,只急着和胖子点头哈腰,
胖子见了官差,神色倨傲:“来得怎么这么慢?不是说了让你们就在附近走动,不要跑远的吗?”
官差头子赔着笑脸:“是老李头家的铺子重开,哥几个就去喝了几杯茶水,嘿嘿!”
胖子抬起肥腻的手掌扇了扇:“站远些,一股子臭酒味!”
“是是是,咱们兄弟灌的都是马尿,可不敢在盛老板面前说酒!”官差头子双手乱挥,将带来的几人赶到了下风口。
“快些把事办了!”胖子很是不耐烦,他不耐久站,这么一会已经是累极了。
官差不断点头哈腰的应承,一脸讨好:“不知盛老板这次是想怎么办?”
“老惯例,到时候你们拿一成!”
官差得了回应,高兴得一抱拳:“得嘞!盛老板您稍往里站站,别溅了您一身血!”
一转头,却是凶神恶煞般对着马车吼道:
“你们主子呢?让你们主子出来,给盛老板磕上三个响头,再拿出两千两银子来赔给人家,这事就算揭过,如若不然,哼哼……”
宁维舟笑嘻嘻问道:“如若不然,官爷打算怎么办?”
“大胆刁民,胆敢对我们头儿这般说话!”底下一个官差拎起刀鞘,大步跨过来,扬起刀柄就朝宁维舟头上砸来!
周围百姓情不自禁发出惊呼!
都道这个年轻书生哪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可刀柄离宁维舟头顶还有一寸时,不知怎的,这个官差脚底一滑,上身前倾,扑进了人群里!
人群如潮水般四散,那官差双手划拉了两下,“噗通”一声,脸面朝下,摔了个结结实实!
连一声痛呼都没发出,人就直直摔晕了过去!
官差头子顿觉脸面无光,偷偷拿余光瞥了一眼胖子,见对方眉头一皱,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
“袭击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