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看着库房里的东西有问题!”
酒楼雅室,王嬷嬷从袖中掏出一个镯子,又从腰间摸出一个小金锁,
两样东西摆在桌上,一个看着水头不错,一个精致小巧。
“奴婢趁那老婆子挑的起劲,偷偷藏了这两样东西。”
顾非晚拿起镯子,对着窗外照了照,皱眉:“这样的货色可拿不出手做聘礼!”
这种镯子若是戴在普通百姓手上,倒是不错的首饰,
可若要进诚王府,那实在是太下诚王爷的脸面!
“是,库房里光线不好,只看颜色,倒还中看,奴婢多了个心眼,偷偷拿去院子里反复看过,总觉得不好。”
王嬷嬷虽是侯府老夫人身边的人,但也就是顾非晚在侯府的那三年里,见识过好东西,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才赶紧来找顾非晚。
“你坐下说话!”顾非晚倒了一杯青梅露推过去:
“嬷嬷办事越来越心细,叫我心中感动!”
王嬷嬷半边屁股挨着凳子,双手捧起酒杯,慢慢抿了一口:
“自从姑娘走后,奴婢真是再也没喝过这么好的青梅露了!”
顾非晚一笑:“这有何难?从今日起,我每月让酒楼给你留上一壶,嬷嬷想喝了,就过来喝上两杯!”
王嬷嬷赶紧起身,郑重谢过。
陈娘子端着小菜进来,随手捡起桌上的小金锁在手里掂了掂:
“咦,这份量不对啊!”
“拿把剪子来!”
门口很快有伙计递进来一把剪子,陈娘子接过手里,把小金锁剪成了两半!
厚实的金锁断面,明晃晃闪着白光!
陈娘子认真看了半晌,“噗呲”一笑:“威武侯府真的全是人才!”
王嬷嬷讪讪一笑,不知如何接口。
顾非晚捡起另外半块金锁,笑容如同狐狸!
“谁又要倒霉了?”等王嬷嬷走后,陈娘子捏着顾非晚的脸:
“孟泱让人带话出来,说一切有她在,让你消停些,别把自己的名声弄坏了!”
顾非晚挣脱开狼爪,抿了一口青梅露,答非所问:
“入秋了,冷酒喝起来有些激灵牙,下次记得温一下!”
陈娘子杏眼圆瞪:“给一文酒钱了么?使唤人倒是利索!”
顾非晚软软靠过去,挨着陈娘子肩头,双眸水气氤氲:“你说好养我的,难道还要与我算酒钱?”
陈娘子向来招架不住顾非晚这般撒娇,只能恨恨道:
“这般无赖性子,不知道他瞎了哪只狗眼,就非你不可!”
“你说什么?”顾非晚正了正身子,如今她酒量练得好了些,再也不是一杯就倒,
“我说啊,我是瞎了狗眼,才想养你!与你顾家比起来,我这点家财,九牛一毛都不如!”
陈娘子推了人一把,奈何顾非晚仿佛软了骨头,又靠过去,嘿嘿直笑:
“顾家家财与我何干?我只是个女儿家,如今家里人都宠着我,我已经知足的很!”
前世的遭遇太悲惨,顾家上下虽然把她宠上天,但家产这种家族核心利益,顾非晚真的从未肖想过!
在威武侯府的三载,沈家上下也对她不错,
顾家如今刚把她寻回来,不管是因为歉疚还是什么的宠着她,
顾非晚心中万分感激,顾家在她最孤单的时候出现,给她撑腰,给她多年缺失的温暖,
就冲这一点,顾非晚都会好好报答顾家人。
可这份宠爱能坚持多久?
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减淡?
顾非晚没有把握!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动手去做,
一味的躲在家人羽翼下,等到有一日羽翼不在,而暴风雨来袭,自己的下场依旧凄惨!
顾非晚发誓,她再不要活成前世这样!
等到把沈知礼和谢惜兰折腾够了,她就离开京城,走的远远的,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王嬷嬷家的儿子说,外面的世界景致好,她心向往之!
“好舍不得你啊,也舍不得泱儿!”一壶青梅露下去,顾非晚抱着陈娘子不撒手,
陈娘子抱着顾非晚,直摇头:“你如今是步步为营,只想着报复那对狗男女,可怜某人眼巴巴等着,不敢靠近,又舍不得远离,这世间情事,真是折腾人啊!”
“老板娘,宁大将军来了!”门口伙计悄声通禀,
“让他去隔壁雅间等一会!”
陈娘子知道顾非晚现下不宜私下见外男,和青霜、青霖两个丫头合力将顾非晚扶到贵妃榻上躺好,才掩了门出去。
拐到隔壁,只见宁维舟正襟危坐,一双眼睛直往门口瞄!
“别看了!”陈娘子在桌边坐下:“不要说她现下喝醉了,就是没喝醉,她也不见你!”
宁维舟默默坐了一会,抬眼问道:“她是不是有心事?”
“瞧宁大将军说的,谁没心事?我也有啊!”陈娘子拍了拍心口:
“宁大将军怎么不问问我?”
宁维舟连忙低下头,垂下目光,耳根有些红:“陈姐姐何必戏弄我?”
“切!”陈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