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辛苦了!”谢非晚望着老人家斑白的发鬓,眼眶湿润,
“滚一边去!”顾老夫人见谢非晚眼里闪起晶莹,连忙将老伴挤走:
“昨日太乱,没顾上好好介绍,乖乖来认认人,以后谁欺负了你,你告诉祖母,祖母剥他们的皮!”
顾家男人个个跳起,殷勤介绍自己,生怕晚了,挨骂不算,还要挨打!
谢非晚感慨,祖母看着泼辣粗俗,可心细着呢!
知道谢非晚昨日醉酒,又被一群人拥着,激动之下,怕是自家人都没认齐!
索性趁现在再一一介绍,避免她日后见人尴尬,
一家人通了姓名、辈分,笑了两句,就有婢女端上甜汤、点心,
“乖乖快吃,等会开祠堂要些时间,肚子饿着可不好!”
顾大夫人领着人,给每人盛了汤水,摆了点心,
谢非晚一看碗里,正是她夏日早上爱喝的荷叶莲子羹,
她一瞥身旁的青霖,见这丫头笑的傻兮兮,就明白定是顾家仔细问了青霖,特意为她熬制的早膳。
回到顾家还不到一日,谢非晚处处被众人摆在心尖尖上,说是众星捧月毫不为过!
这种被家里所有人娇宠,是谢非晚前世做梦都不敢想的体验!
“你叫青霖吧?”顾九思指了指青霖,
青霖连忙一福:“是,奴婢唤作青霖,是我家姑娘取的名!”
顾九思一瞪眼:“什么你家我家,那是咱家姑娘!”
青霖掩嘴偷笑,这个大少爷没有架子,为人随和,说话也极有意思,
“你要笑就笑,捂嘴干嘛?”顾九思先是皱眉,随即倾身吩咐:
“这个方子比家里原先的羹汤好喝,你今日别的都不要做,就把我妹妹每日吃食的方子写下来,让咱们府里的厨子每日换着花样做!”
青霖看了一眼谢非晚,谢非晚知道这是大哥的关心,自然点头:
“就照大哥说的做!”
一声“大哥”喊的顾九思心花怒放,激动的手脚不知摆在哪里:
“妹妹,等拜过祖宗,我带你上街玩!”
顾大夫人赏了儿子一个爆栗:“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居然使唤起妹妹的丫鬟!非晚都这么大了,需要你带去街上玩?”
扭头又冲着谢非晚笑道:“等会让你二伯母陪你上街玩,挑些头面首饰,再买些爱吃的点心,不拘早晚,玩痛快了再回家!”
“说话就说话嘛,老是动手,外面都传母亲温和柔顺,我看是和祖母一般……”
顾九思还没嘀咕完,就被弟弟掐了一把,
后知后觉抬头,见母亲和祖母同时瞪着他,视线冰冷,
冻的他一哆嗦,把后面的话全忘了!
谢非晚忍笑忍的很辛苦!
“妹妹,你要笑就笑,其实大哥他脸皮厚,不会难为情!”顾十安十分善解人意,
“噗呲”!
谢非晚终是没忍住,靠在祖母身上,笑的直抖!
“记你一功!”顾老夫人轻拍着谢非晚,朝顾十安竖了个大拇指!
自己挨打,弟弟受夸,
顾九思更加郁闷,怪不得连二伯都说,顾十安就是只狐狸转世,狡猾的很!
陪着谢非晚用完早膳,顾家开祠堂,上告列祖列宗,嫡亲骨血归来,族谱上除去顾惜兰的名字,添上了顾非晚!
非晚扔了谢姓,改回自己真正的姓氏,从此以后,她真正是重活一世!
“这是当年顾惜兰的襁褓,你在谢家应该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顾烨辰从案上取下一个包裹,里面的襁褓虽然颜色失了鲜亮,但还是可以看出,当年也是精心制成,
“这是你母亲亲自绣的花样,谢氏在我家待产,你母亲心善,挺着肚子连夜又赶制了这件。”
顾非晚摸着针脚,心中再无一丝疑虑!
这针脚虽然赶的匆忙,但手法确实和她自己压箱底的那件襁褓一模一样!
谢氏早逝,生前对女儿不咸不淡,顾非晚前世以为是父母不喜女儿,所以只疼儿子,
夜深人静时,顾非晚常常一个人摸着襁褓入眠,
明明襁褓做的如此用心,为什么不能疼疼她人呢?
现在才知道,谢氏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
“母亲呢?”谢非晚心如刀绞,她隐隐知道父母怕是已遇不测,
但顾家宗祠里没有两人的牌位,她心中总是盼着一丝希望!
顾老夫人脸现痛苦,却眼神坚毅:“他们比你两个伯父成器,却也命苦!”
“那年西山县发洪水,顾家的药材库在那边,他们夫妻两人赶去仓库,途中遇上山洪,就此没了音讯!”
“谢怀忠找来的时候,我们正发动全族之力找你父母,焦头烂额下,听信他的鬼话!”
“都是我们没用!”顾鹤山转身抹了一把脸:“三弟是最聪明的,三弟媳也能干,可老天不长眼……”
“他们一定还活着!我每日都在菩萨面前祷告,就算一命换一命,我也愿意!”顾大夫人抽泣不止,
“大嫂说差了!”顾鹤川望着飘摇的烛火,一伏一起,明暗交替:
“顾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