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玉不能理解。
他要杀她,她还留她吃饭?
“你不去参加宴会吗?”
碟子里的汤包香气扑鼻,可惜他毫无食欲。
“昨日宴会上遇到了刺杀,父皇暂且取消了近两日的宴会,本宫可以留在府上好生陪你。”
颜辞吃的很香,举止从容优雅,根本看不出来是被伤了心脉之人。
奚挽玉一口未动,他信不过东宫里的人。
“既然如此,那殿下可否陪奴去外面走走?”
颜辞咽下了最后一口白粥,拿了帕子擦了擦嘴:“可是在宫里感到憋闷了?”
“嗯,奴想出去看看。”
奚挽玉对她示弱,娇滴滴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半个时辰前他还对着颜辞大动干戈。
“本宫一会儿让人备车,你想去哪儿,本宫随你一同……”
颜辞话未说完,慌里慌张的长垣左腿绊右腿跑了过来。
“殿下,不好了!”
小网子照着他的屁股一脚踹了下去:“不好什么不好,殿下还没死呢,叫什么?!”
长垣捂着屁股,很想踹回去。
碍着颜辞在场,他只能隐忍。
“陛下彻查昨日刺杀一事,大理寺卿审讯了那两个活口一夜,只问出了可能和蜀佑与蓬莱有关。”
“这会儿凡是这两个国家的人全都被拉去搜身,因为您边上这位也是蜀佑送来的,大理寺卿正带着人堵到了门口,吵着向您要人呢!”
颜辞放下帕子,站起了身子:“大理寺卿乃朝中重臣,如今他亲自前来东宫,本宫怎么说也得去见上一面,省的抹了他的面子。”
长垣马不停蹄的跟上,他为公正不阿的大理寺卿提前烧一把香。
不是他坏啊,他可是提前跟大理寺卿打过招呼了。
蜀佑送来的礼物殿下宝贝的紧,是大理寺卿执意不听,非要把人抓走。
奚挽玉自然同去。
是来找他的,要是不跟上去看看,岂不是没有了参与感?
如长垣所说,东宫早早的等上了一帮子人。
其中一位身着青绿色官服,头上戴着帽子,隔着老远都能看到他身上的公正之气。
颜辞信步走到他面前,寻了个椅子坐下,肆意的打量起来。
她对这个大理寺卿没多少印象。
往日朝堂上他从不发表意见,有什么事只是呈上奏折,或是私下里对燕未皇诉说。
这突然一下子见到了面,颜辞眼中不由自主的划过一抹惊艳。
是个皮相好的。
“微臣沈谋,见过殿下。”
早在颜辞一来,沈谋就早早起身,跪在了她的跟前。
颜辞向来不会对能入她眼的人发难,故而慈悲的将人扶起,不动声色的在他胸口摸了一把。
嗯,有料,结实。
很不错。
沈谋被她这冒犯的举动弄得仓惶退后,浓浓的剑眉拧起,带着些许不悦:“殿下,请注意分寸。”
颜辞搓了搓指尖,上面还残留着官服的触感:“大理寺卿说笑了,本宫自然是懂得分寸的。”
小网子在旁边帮腔:“是啊沈大人,殿下若是不知分寸,恐怕您现在应当是在他的床上,而不是好端端在这儿站着。”
不得不说,小网子是了解颜辞的。
并且语出惊人。
沈谋白皙的面皮上红了又青,青了又紫,变化了好一会儿。
面前的人是个不讲理的,他强行将话题转移到正轨上:“殿下,下官奉命前来捉拿贼人回去审讯,还望殿下配合。”
颜辞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盯着指尖神色幽幽:“倘若本宫不配合呢?”
沈谋的眉头拧得更紧,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难缠:“此乃陛下旨意,下官只是奉命行事,殿下莫要为难下官。”
颜辞翘起了腿,架在桌子上:“沈大人此言差矣,本宫向来通情达理,不会为难人。”
“还是说,沈大人心理承受能力如此脆弱,本宫不过是拒绝了你的请求,就认为本宫是在刁难?”
她反咬一口的本事是好的,沈谋知道她在发难,但又不能指出。
憋屈的再次跪下,低下了头:“下官不敢。”
本来以为他还能多反抗几句,现在却是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无异。
颜辞觉得没劲儿,晦气的摆摆手:“人是不会放的,沈大人回去吧。”
这话一出,沈谋立刻表露出了不满。
他仍旧跪在地上,坚持道:“请殿下恕罪,蜀佑供奉涉嫌刺杀,下官今日必须将他带走。”
“倘若本宫执意不放呢?”
颜辞来了兴趣,很是期待他能再多反抗几下。
“下官是奉陛下旨意,如若殿下不肯配合,下官只能强行动手了。”
沈谋也加大了压力,他本不愿和这位起了冲突,奈何对方并不想让他好过。
“沈大人,你当知道,本宫性格不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