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沉默了半晌,谢翎行礼行的都快僵了,寻思着他也没得罪武帝啊,怎么陛下这样啊。
嗯,难道是忘了?
他偷偷抬起头来和上首的皇帝对视了一眼,眨眼暗示了一下。
萧桓:……
算了,头疼,跟他计较什么呢,挥手叫起之后他转而思考起了政事。
就在一个时辰前刚刚出京的鹰卫传来了消息,跟随户部离开的队伍确实出了问题。和谢翎头顶上金光说的一模一样,那个跟着赈灾官员出城的文易确实脱离了官队独自行动,而且理由也果然如一。
——祥瑞。
那人听闻身边小吏谈及邻村的异象就动了心思,留下副手守着村子之后转头就去了另一边,放任手头的事情不管。
萧桓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气死,不过好在他早就准备好了补救的后手才没有惹出风波。那个文易此时也早就秘密被鹰卫拿下,正在押送回京的路上。
想到这儿他不由又看了眼谢翎,心情诡异,若不是谢翎的提醒这次的赈灾不可能顺利。
而在刚刚在定毅侯和他之间这家伙却又选择了他。
即使是他不是原来的谢翎,但是这段时间跟着郑大儒学习难道不知道在大乾家族的重要性吗?就连郑万云这种才华横溢之辈也因为出身蹉跎了五十年,谢翎又怎么能保证呢?
越思考,脑海中的疑惑越是多,只是这些话却都不是能够直接问出来的。
萧桓只好憋屈的移开眼神。
谢翎被看的简直茫然极了,不是叫他来吃饭吗,陛下忽然这么盯着他做什么?难道是他把家书转交的事情做错了,可是不应该啊。
谢翎忍不住开口:“陛下,可是草民最近做错什么了?”
他意有所指。
萧桓冷哼一声,阴阳怪气:“你能做错什么。”
何止是没错,简直对极了。可就是太对了,叫萧桓那根敏感的帝王神经烦闷不已。
想到今天的小说还没有看,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复杂这时候摆了摆手。
“传膳吧。”
听到陛下发话,殿内诡异的氛围总算是松快了点,内侍们陆续退下上菜。说起来这会儿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很快东西就摆了上来,只是因为最近暴雨的事情宫内的用度也裁减了许多,比起之前吃的少了些。
不过对比起谢翎自己的用度,这可是好太多了好吗?
他都馋那口烤鸭很久了,如果不是为了这烤鸭他都不能来的这么自然。
嗯,算了,今天的阴晴不定他忍了,谢翎决定就算是吃完之后武帝再怎么继续刁难他他都不吭声。
萧桓目光熟悉的再次略过他头顶,这次因为特意安排的角度座次,谢翎的视线被布菜的王保挡住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因此也没有察觉到武帝的动静。
“——楼主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因为没有想到楼主会忽然做出如此狂放的举动,全场一片死寂。”
“禁军们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压住楼主跪地请罪,之前嘎了楼主几次的禁军小哥甚至额头上冷汗都滴下来了。”
“五禽戏的威力恐怖如斯!”
萧桓:……
这不是五禽戏的威力,而是这群禁军没想到居然让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官搞了这么一出,吓的。
他头疼了一下,之前莫名复杂的心绪驱散了些,继续看。
“楼主被五个大汉上下左右拉的死死的,只剩下一个脑袋对着武帝,眼看着就要重复之前的路子了,见势不对楼主立刻大喊:等等,等等,有误会。”
“臣只是日夜研读医经,从中无意发现了一篇古人的养生之法想要借花献佛献给陛下。”
“怕嘴上说不清楚,刚才特意演示了一遍。”
禁卫:……?
我让你来给陛下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结果你跑上来忽然发疯一顿乱打,还说什么进献养生之法?
“也许是“养生”不像长生那样虚无缥缈,触动了武帝敏感的长生心思,陛下终于看向楼主开口了。”
“喜极而泣,喜极而泣啊。陛下问楼主是从何看来的,楼主说是从一本失传已久的孤本医书中,那医书的主人姓华,之前能把出陛下脉搏中的丹毒也是因为那本医书。”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楼主没有任何坏心思,只是想为陛下效力!”
萧桓按着额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唇角,只因为谢翎不知道想什么,在“为陛下效力”这几个字上划上了重点。
上面的小说还在继续,受小说影响萧桓不由换了一个更加放松的姿势:“武帝问楼主那本医书何在?楼主只好说不小心丢了。好在武帝看出了那套五禽戏的精妙之处,让楼主留下了。”
“迎着其他人不可置信的目光,楼主简直要高呼:陛下圣明啊!”
萧桓微不可察的有种微妙感,书里的自己看上了五禽戏,现实中的自己好像也是。然而这微妙感只出现一瞬间就被谢翎高呼的“陛下圣明”打断。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说的萧桓只会觉得这人是在拍马屁,但这是谢翎,不,是在小说里已经被他“嘎”了两次的小医官,这就叫萧桓不得不承认。
这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