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草原深处出来的,为的就是寻找粮食。而今他虽然逃跑了我们设计的陷阱,但若是在草原上往深处逃亡,就算是我们无法追上他,恐怕他也要在茫茫草原上饿死了。”李横宽慰着耶律月道。
耶律月的目光不出声的看向姚里氏,姚里氏瞬间心头一震,本能的想要站起来说话,却是看见耶律月突然妩媚一笑,而后淡淡说道:“夫人坐下说话便是,今日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也累了。”
姚里氏疲惫的脸上挤出感激的笑容,谢过耶律月后,这才再次说出自己今日独自分析了半日的判断:“燕王妃,我也并没有想到,窝阔台会在出发的前一刻,会突然调来了他所有的亲兵。今日我想了很久,我还是没有琢磨透,我假意投奔的事情是怎么败露的。”
“这些都不重要了,何况,窝阔台本就生性多疑,但……对于察合台而言却是最为忠诚的。也有可能,这只是他跟察合台早就谋划好的,是要演一场戏给我们看。就像你与燕王从长岭开始,也打算演一出戏给他们看一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也不必自责。也可能是窝阔台心血来潮不是?”耶律月语气柔和,丝毫没有责怪姚里氏的意思。
但耶律月越是不去责怪姚里氏,姚里氏的心里却反而是越加的不安。
其实她的不安,并不只是因为耶律月这次设计窝阔台的失败,而是因为失败的后果如今虽然还不清楚,但有些事情却是已经很清楚,那就是她姚里氏的处境已经变得越发的艰难了。
察合台跟窝阔台那边,或许是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自己,也可能是临时瞒着自己改变了主意,但不管如何,窝阔台跟察合台那边跟她姚里氏已经是势同水火了。
而至于拖雷、赤老温那边,虽然说耶律月已经答应了她,不会让赤老温为难她,可若是随着这次事态的失控,以及窝阔台彻底逃脱后,那么她姚里氏在草原上可还有立足之地?
就算是还有一席之地,但拖雷、赤老温,尤其是燕王妃这边,还会向当初那般因为自己对他们还有些用而看重自己吗?
毕竟,随着窝阔台的逃脱,姚里氏看来,她在宋人眼里的价值已经不大了,更何况这一次伏击窝阔台,她跟耶律善哥、耶律铁哥两兄弟,也确实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若不然的话,也不会三方围追堵截还让窝阔台逃脱掉了。
这也是为何她今日跟着耶律月、李横他们追击了一路而毫无怨言的原因,即便是这些年养尊处优,已经很少这么长时间骑马了,即便是如今大腿内侧已经因为骑马而被磨的生疼,但姚里氏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不为别的,如今姚里氏只是希望,自己手里掌握的这些怯薛军还能够对耶律月以及宋廷有用,从而不会使得他们成为与拖雷之间交易的牺牲品。
“刚刚跟耶律乙薛以及……。”李横看了看姚里氏,而后笑着说道:“也与夫人的两位公子商议了一番,暂时不打算在草原上分开追击窝阔台,因为这样我们很有可能会冒着被窝阔台逐个击破的风险。”
“之所以如此选择,当然也是因为刘克师、虞允文可能已经出发了,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分兵追击了。再者便是,刚刚我们几人商议了下,一致同意向南进入那片连绵山脉,根据斥候的查探,窝阔台的残兵虽然一路上都在制造他们一路在向草原身处逃亡的迹象,可自从今日一早斥候发现更多的马蹄印记是指向南边后,我们这一路上追击过来,也证实了向北的马蹄印记是假象,而窝阔台他们更可能是向南山里逃去了。”
李横的笑容多少带有一丝上位者的威严,不过好在并没有像叶青那般,举手投足之间都给人一种感觉要喘不过气来的无形压力。
而且李横的语气也带着对姚里氏的尊重,当然,这也可能是喜欢文绉绉的宋人的说话习惯。
不过姚里氏听到李横称呼她的两个儿子为公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受用,也对自己眼下的处境少了几分担忧。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向南继续追击。”耶律月抬头望了望那远处同样被白雪覆盖的山脉,微微叹口气,而后看着李横,征求意见道:“大兵不必过于分开追击自然可行,但能不能……稍微拉开一些距离,以免在进山前错过些什么呢?”
李横认真的思考了一番,随即还是看向姚里氏,问道:“夫人以为呢?”
姚里氏先是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李横会征求她的意见,随即快速的在心里斟酌了一番,而后点头道:“我遵从王妃的命令,可以拉开一些距离,只要三路大军足够遇到情况时能够遥相呼应,第一时间赶来驰援就足够。”
耶律月脸上瞬间绽开了如同雪莲花似的清澈笑容,李横则是摇头笑了下,刚想要说什么时,姚里氏却是突然说道:“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么我就跟随燕王妃一起,让……犬子他们单独率领怯薛军成一路。”
耶律月、李横脸上闪过一些惊愕,随即两人便明白了姚里氏的意思。
耶律月点了点头,而后笑着道:“好,那我们姐妹便一同领军,正好路上也能够有个照应。”
姚里氏的脸上也瞬间挤出一个笑容,看着耶律月微笑着点了点头。
耶律月、姚里氏与耶律乙薛率领一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