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你叶青?如今你叶青手里有北地帮你做筹码,背后又有我姐给你撑腰,圣上一直也待你不薄,太子跟你……。”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这些年你在朝堂之上,一直都这么口无遮拦吗?”叶青端起茶杯,啧了一声后有些不满的说道。
李立方却是不以为意,看了看厅内就他们两人,无所谓道:“这里就你我二人
,你怕什么?既然知道怕,你早干嘛去了,谁让你大逆不道的招惹我姐的?现在知道自己无耻……。”
“圣上跟皇后去了孤山,诸多朝堂官员都留在了临安,这难道还不说明问题?而明日太上皇就要回到皇宫,点明了要于明日在点将台召见我。而今日嘉会门、东华门还有禁军都开始借着明日太上皇回宫一事儿动了起来,你觉得难道这一切,都像表面上那般简单吗?”叶青再次打断李立方的话说道。
李立方摸着下巴的短须做思索状,摇着头沉思着:“你说的也是啊,太上皇虽说好多年没有回临安了,但也不至于为了回临安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来,而且圣上跟皇后还在孤山呢,并没有听说明日一同跟着回宫。所以嘛,我就说太上皇这一次回临安,必然是要做点儿什么事儿,必然是有人要倒霉,可……为什么你认为是要动你呢?朝廷不要北地的安稳了?怎么,还想让金人再次骑到他们皇室的头顶上作威作福啊?”
叶青靠着椅背,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叹口气:“那就不知道了,这事儿你得问太上皇他老人家,或许……他老人家以为,如今北地有庆王赵恺以及崇国公赵师淳在,怎么着也能够顶住金人的南下吧。”
“放屁!纯属胡说八道!就赵宋宗室这几个人?一个个都继承了宗室的懦弱跟怕事性格,他们能干个屁啊,还指望他们抵御金人?”李立方神情带着一丝讥讽,笑道:“若他们都能够担当大任抵御金人,那么当年宗室就不会带着众臣良将,如同丧家之犬似的跑到临安避祸了。当年高宗皇帝都被金人逼的在船上不敢下来,时刻准备着流亡海外了,若不是当年还有岳飞这等猛将,大宋早就亡了,宗室就是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如今天下大势刚刚对他们宗室有利了一些,就要罢免你,这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自作孽不可活!”
“不是罢免,而是要置我于死地。”叶青看着唾沫横飞、义愤填膺完后的李立方,继续平静说道:“我的人如今在城外无法进来,禁军几乎已经封城,表面上是为了迎明日太上皇回宫,实则就是为了防备我的人进城。而嘉会门、东华门已经被史弥远、韩侂胄这些年安插在侍卫司、殿前司的心腹所据守。也就是说,如今的临安于我而言,便是天罗地网。”
“那你来我府上干什么?你这个时候可别拉我做垫背的啊,我姐既然都救不了你,你难不成还要指望我不成?”李立方看着叶青,身子急忙向另外一边躲避,像是要跟叶青完全划清界线似的,而后又想了下问道:“不对啊,既然你说明日太上皇召见你前往皇宫点将台,点将台是什么地方,你心里不清楚吗?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或者……你干脆抗旨不去不就得了?反正你叶青抗旨也是家常便饭,皇室估计都习以为常了。”
“点将台于他人来说,或许是升迁、重用的意思,但于我叶青而言,却是意义极其特殊,那里便是我当年仕途的起点,是我接受高宗皇帝第一道差遣的地方。所以太上皇选择那里,意思很简单,我叶青从哪里崛起的,便从哪里覆灭。至于抗旨……那样的话只会牵连妻儿。所以明日这一趟皇宫行,我是不得不去,毫无退路。”叶青神色依旧平静,在李立方眼中,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打算束手就擒之人。
李立方不说话的看着神色平静的叶青,感觉叶青不像是大难临头的样子,更像是一种胸有成竹的架势。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立方此时的神情,也才变的严肃了起来,叹口气道:“我李立方原本还打算以后靠着你叶青在临安作威作福,现如今看来,这世上还真是没有白吃的饭食啊,任何事情都必须要付出点儿代价啊。你有几成把握明天能够活下来?”
看着叶青疑惑的望着他,李立方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总得掂量掂量利弊不是?跟你我也用不着藏着掖着,有话我就直说了。你要是明天有一线生机,那么我要是能帮上忙,我李立方必然是全力以赴。但若是明日你根本就没有一点儿逃出生天的机会的话,我就不参合此事儿了,明哲保身。”
李立方当然没把如今叶青当下更为难堪的形势说出来,毕竟,虽然圣上跟皇后如今在孤山,但不可能对于临安城如今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晓吧?
所以皇后、圣上既然没有动静,那么……说白了也就是默认了太上皇明日回临安的一切举动,也等同于是默认了太上皇在点将台处处死叶青了,所以他也就没必要参合这件事情了。
何况,他也很清楚皇后李凤娘的心态,这些年来,随着太子一天一天的长大,李凤娘内心的担忧也是与日俱增。叶青若不在临安,眼不见心不烦,但若是叶青在临安,或者是一直活着的话,对于皇后来说,一直都是后患。
但若是说,他的亲姐姐对叶青没有感情的话,那就纯粹是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