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谢渠伯习惯性的抬头看窗外,思索下后道:“哪有好人坏人之分?好人当权,百姓的日子也是照常过,坏人专权,百姓的日子也是照常过。甚至有时候……朝堂之上还就需要一些所谓的坏人来当权,就如同叶大人……。”
“为什么?”谢道清迫不及待的问道,在这个问题上她很感兴趣,甚至是有着极为强烈的求知欲,而且听她父亲的口气,接下来明显是要夸大叔了,所以谢道清无论如何都要搭腔一声,而后是竖起耳朵听个真切仔细。
“为什么?”谢渠伯笑着叹口气,道:“不为什么,只因为北地的疆域如今乃是我大宋疆域,因为叶大人的出现,让金人不敢再轻易南下欺我百姓与皇室,因为叶大人这个所谓的朝堂坏人,让江南变的更加的安稳,彻底远离了战火。这些难道还不够吗?当年金人在临安,即便是一个商贾,宋廷官员见了都要礼让三分,而如今呢?临安依旧是还有金人的商贾,可他们哪还有当年在临安的嚣张气焰?朝廷被辽人欺辱过,被夏人欺辱过,被金人欺辱过,可如今呢?就是因为叶青在北地的所作所为,一下子就让我大宋百姓,在面对这些人时,腰杆都可以挺的笔直,也敢大声的说话嚷嚷了,这要是放在你还未出生前,那可是不敢想象的啊。”
“爹既然这
么说,那么大叔就是好人了才是。”谢道清听的是眉飞色舞,在此刻,她甚至觉得比夸赞她还要让她感到受用。
“唉……但也正是因为叶大人在北地的专权,使得朝堂之上恨他之人数不胜数,有人恨他功绩卓著,有人恨他权势这天,也有人眼红他的军功,自然也就会有人嫉妒他的仕途顺畅,所以朝堂之上自然就会有人借机而打压叶大人了。但不管如何说,叶大人身为人臣,在北地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一个人臣该做的事情,凡事要讲究个中庸之道,当该折中调和才是。可叶大人终究是过于锋芒毕露,这其中……以爹来看,既有不得已的苦衷,恐也有朝廷的不是在其中。所以啊,这朝堂之上的好人坏人,岂是那么容易分的清楚的?”谢渠伯把这几日悟出来的一些道理,一股脑儿的说给唯一的倾听者听。
只不过倾听者听着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显然不是很满意,撅着嘴有些不情不愿的道:“爹,您这说了半天,又是等于什么都没有说,那叶大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既是好人也是坏人,北伐收复失地自然是好人,专权北地,朝廷插不进手,自然就不是好人。为了保护自己不会重蹈风波亭岳飞一辙,自然是好人,公然违抗朝廷旨意,甚至是以一己之力对抗朝廷,自然就是坏人。”谢渠伯溺爱的看着撅着嘴不满的谢道清,呵呵笑着说道。
“不管,反正女儿就觉得大叔是好人,因为他救了爹。”原本撅着嘴的谢道清,忽然对着谢渠伯甜甜一笑,一下子使得谢渠伯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这就对了,好人坏人并非是由他人帮你分辨,而是要由你自己来分辨才是。清儿长大了,懂事儿了,应该要学会自己看人是优是劣了。”谢渠伯溺爱的抚摸着谢道清一头长长的秀发,而他的宝贝女儿,却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摸着洁白如玉的额头,心头暖暖的想起了那个抱着婴孩儿的男子,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而此时的叶府里,叶青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钟晴白了一眼,而后道:“明日便是太上皇约定要与你见面的日子,你打算怎么办?”
“如今我叶青胆小怕事的很,出临安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叶青是下定了决心,在事情没有解决或者是没有明朗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出临安城的。
钟晴拄着下巴叹口气,而后白了叶青一眼道:“能够让多年不曾走出孤山的太上皇,再次回到临安,你还真是头一个。”
“应了?”叶青神情平静的问道。
钟晴无声的点点头,而后看着叶青道:“答应了,在宫里召见你,点将台处。”
“点将台。”叶青喃喃的念着这三个字,而这三个字的所在之处,可谓就是他走到今日这般高位的起点。
当年高宗皇帝第一次正式召见他、差遣他,便是在点将台,当年北伐回到临安,太上皇也是在此许诺支持叶青北伐,甚至就连如今的圣上……。
“不知不觉,我叶青竟然已经是三朝元老了啊。”叶青突然惊讶的回头看着钟大美人,认真的说道。
“朝堂之上有的是三朝元老,不止你一个。你还是想想明日的对策吧。”钟晴想要跟他商谈正事,但叶大官人却是心思全在这些虚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