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北伐战争,他向来认为是劳民伤财的无用之举。
而今大金国皇帝完颜雍刚刚到达临安的旨意,不单要开始让圣上与其叔侄相称,甚至还要继续那免除了好几年的岁贡,这对于王淮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跟软肋。
比起收复失地来,他自然是不能容忍,自己独掌朝堂的时候,大宋朝廷再次被金人羞辱,自然是不愿意继续跟金国论叔侄之关系,还要如同往年那般继续称侄纳贡。
北伐之战可有可无,不过是他捞取资源、稳固朝堂势力的一种手段,但若是因为北伐而让自己再次背负骂名,把大宋朝廷的颜面、跟皇家圣上的脸面威严搭进去,对于王淮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事情。
而如今的史弥远,在史浩失势后投到王淮麾下,也不过是无奈之举,毕竟他跟韩诚父子之间,本就是势同水火,所以想要在朝堂之上保住自己的势力,就必须投归王淮。
而今金人再次以叔侄、岁贡等施加压力于宋廷,这对于史弥远来说,可是一次摆脱王淮,而后依靠金人,如同当年的秦桧一样,能够在朝堂崛起的大好机会。
自然而然的,他绝不会主动挺身而出,来在王淮面前自荐自己与金人谈判,也不会主动的说出,自己这个市舶司的实际掌控者,有能力让叶青挺进北地的大军,在短时间内出现粮草不济,从而不得不退兵的办法。
历史就是如此的巧合跟偶然,当一切都在朝着叶青想要的方向发展时,历史的轨迹,也同样会眷顾那些,原本在这历史轨迹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那些人。
史弥远原本随着史家的没落而失势,但叶青的北伐在替史弥远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向史弥远推荐了一扇窗户。
如此也同样是给了史弥远一次与金人打交道,从而交好的机会,从而也会使得史弥远,在未来金人的支持下,真正在朝堂之上拥有了一席之地。
世事便是如此的公平与公正,又是如此的不公与不平,叶青在北地扩大着自己的势力,韩?腚型??谧澡健18薜睿?踔潦前?u罄斫?19抛约旱挠跋炝Γ?碓诹侔驳氖访衷叮亲プx四训玫幕?幔?晌?送趸慈蚊?挠虢鹑颂概械氖钩迹?佣?苍俅巫呱狭死?飞系恼?妗?/p>
没有人能够独得朝堂一切资源、独揽大权、独断朝政,毕竟像秦桧、汤思退,包括如今的王淮,这样的权臣是少之又少,而且这也是一路经历了无数的生死考验,才有了今日这样的权利。
但不论是秦桧还是汤思退,或者是王淮,能够独断权利的时日,都是极为短暂如同流星一般一闪而逝。
只手遮天的权利是随着岁月递增,是从朝堂之上的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脱颖而出的,而后加上资历与年纪的增长,从而成为独断朝堂的权臣。
走向独断朝堂权臣的这一路,到底要经历多少尸山血海的摸爬滚打、尔虞我诈的你死我活,又在多少个春秋更替的险象环生之中,才能够在胡须花白之后,成为朝廷第一人臣。
叶青与辛弃疾走在滕州的街道上,相比起徐州来,滕州基本上如同一座空城一样,让叶青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破城而入。
但到现在为止,辛弃疾依然还是没有明白,滕州守将刘贺等人到底去了哪里?难道是丢下百姓撤退至邳州了?
“如今我们要么是不等周端朝的粮草大营,便继续北上邳州、济州,从而在入冬前直指泰安,要么便是等候粮草大营到来后。不过……。”辛弃疾眉宇之间少了一丝破滕州城的兴奋,叹口气道:“粮草不济是事实如今。”
“早知道会是如此的,这也是为何金国使臣前往临安,我们不能阻拦的原因。虽有完颜?的亲笔信,但若是我们阻拦,只会让金人派遣更多的大军南下啊,所以放金使臣前往临安,也是想让完颜?知道,我们无心继续北上,宁愿等等看他们之间的谈判。”叶青走进滕州一家小小的茶馆内,旁若无人的坐下说道。
不大的茶馆突然出现两个身着宋廷官服,身后还跟着盔甲在身的亲兵,两人的出现瞬间引发了不大的茶馆内一阵不安的骚动,掌柜的看着叶青与辛弃疾,僵硬着脸上的笑容,迈着颤抖发软的双腿挪到了桌前:“两位官爷……。”
“你们这里的最好的茶水是什么茶?”叶青随和的笑问道。
掌柜的吞着唾沫,提着茶壶,急忙颤着语音向叶青介绍着。
待茶铺掌柜离开,一直拧着眉毛的辛弃疾,不由问道:“难不成你不再打算继续北上了?”
“如今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们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叶青惆怅的叹口气,随着挺进滕州,虽然只不过是往前迈出了百十余里的距离,但压力却是猛然陡增,整个大军就如同是在推着一座大山在负重前行一般,尤为的艰难跟蹒跚。
粮草不济是叶青早已经料到的,而更让他无奈的是,即便是抛开了周端朝的粮草,这些年来巩固的商贾之路,用来给他们运送粮草,也是格外的费时费力。
不同于虞允文那边,利州路经过了近三年的备战,无论是粮草还是其他,都已经准备的极为充足,何况他们的战线也仅仅限于京兆府路,加上不论是金廷还是宋廷,如今注意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