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当今圣上赵昚与皇后刚刚闲聊几句,看着门口一直若隐若现、探头探脑的关礼,招了招手示意其进来说话。
常年侍奉在赵昚身边,这也让关礼早就练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儿,急忙恭恭敬敬的走进来向赵昚跟皇后行礼。
自从王德谦出事儿后,关礼如今就成了圣上跟皇后身边的心腹红人,即便是皇后谢苏芳,对于平日里的关礼做事等等也是极为的满意,由此也让他们丝毫都察觉不到,身边少了一个侍奉十来年的太监王德谦后,带来的一些不习惯。
“禀圣上,叶青今日午后已到达临安。”关礼恭敬的说道。
“该不会是直接就老老实实的回家了吧他?”赵昚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前些日子召叶青回临安的事情来。
“禀圣上,叶青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临安官场之上也并未有人迎接他,除了临安知府萧振为其在涌金楼设宴接风外,便无其他。”关礼回答道。
“去了涌金楼?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访太子吗?”赵昚再次愣了下,开始有些不悦的皱眉问道。
召叶青回临安确实是他赵昚的旨意,但这道旨意说白了,更是他因为赵构的压力而迫不得已为之。
事实上,打心底里,赵昚在史弥远、韩侂胄、叶青三人之间,最为赏识的还是叶青,特别是如今太子把将作监掌管的风风火火之后,赵昚心里就一直希望叶青能够成为太子的股肱之臣,将来有一天能够在太子登基为帝后,在朝堂之上辅佐太子。
但一向以孝心为最的赵昚,又不愿意违背赵构的心思,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希望在这个时候,太子能够成为叶青回到临安的护身符,帮着叶青来度过眼下的难关,如此恩威之下,自然是也可以让叶青对太子忠心耿耿。
但如今看样子,叶青这个蠢货,随着自己的娘子被朝廷送到扬州后,显然是放松了对朝廷的警惕,不在回到临安的第一时间去寻求太子的庇护,竟然还有心思前往涌金楼逍遥自在。
关礼张了张嘴,继续说道:“禀圣上,想必这个时候叶青已经是前往太子府了,据皇城司的人禀报,跟着萧振前往涌金楼的叶青,心里其实也想第一时间前往太子府拜访太子,但萧振过于热情,又亲自前往码头迎候他,所以叶青不得不给……。”
皇后谢苏芳看着恭敬的关礼,嘴角挂着柔和的笑容,轻轻道:“这个叶青,妾身觉得,要么就是淮南东路有什么要紧事儿,或者是不明白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先请教任临安知府多年的萧振,要么就是这一年来在地方官场也学会了人情世故,拉不下面子来。”
赵昚有些赞同的点点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关礼道:“怎么,还有其他事儿?”
“禀圣上,叶青跟萧振前往涌金楼,正好碰上了也前往涌金楼的史弥远与李横二人,双方之间起了一些小冲突,怕是明日,便会有御史会上奏弹劾叶青。奴婢觉得应该实话实说的禀奏您知晓。”关礼继续说道。
这一次不等赵昚说话,一旁听着关礼的话语,脸色已经变得不好看的皇后谢苏芳,不满的哼了一声道:“肯定是因为那些烟花女子吧?”皇后看了一眼关礼,而后继续冷冷的说道:“这个叶青,家里放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不知道珍惜,竟然还有空跑去涌金楼沾花惹草,当真是可恶,对得起他的两个夫人吗?这男人,就是如此……。”
“咳咳咳……。”赵昚一旁不停的咳嗽了几声,也不知道真是龙体不舒服,还是自己有些心虚的想起了前些日子,他也曾好奇的前往涌金楼的事情。
“明日朝会之后,让那叶青来见本宫。”皇后谢苏芳难得的在赵昚跟前,拿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风范强硬对关礼说道。
“是,皇后。”关礼看着赵昚的手势,而后连忙退了出去。
看着关礼出去,赵昚干笑了几声,站在男人的角度替叶青辩解道:“人之常情,这男人嘛,怕是在扬州被自己的夫人看的比较严,何况淮南东路比不得临安的繁华富庶,这也能理解。”
“叶青如今也有三十了吧?到了而立之年了,怎可像往年那样不知轻重?”皇后谢苏芳蹙眉说道。
赵昚认同的点点头,这并不是说皇后的心中有着多么深厚的女权主义,而是因为赵昚曾经跟皇后说起过对于叶青的赏识,以及寄望叶青未来能够辅佐太子一事儿。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同样是爱子心切的皇后,更希望叶青能够像一个左膀右臂一样,在太子身旁辅佐,而不是天天陷于风月无边的烟花场所,只顾着裙下风流。
德寿宫内同样是在谈论着叶青回到临安的事情,不过相比较于当今圣上那边的温和与关切来,德寿宫内就要显得阴森、沉重了一些。
王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站在榻旁,榻上的赵构此时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其城府心性也是越来越多变、阴沉,如同一头隐藏在暗中收起锋利爪牙的狼一样,无情而又冷酷狡诈。
“赵璩什么时候会达临安?”闭着双目养神的赵构,如今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就像他的城府一样。
“明日晚间便可到达临安,奴婢已经吩咐当初信王府的旧人,把信王府洒扫修缮完毕。”王伦每一次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