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刚看着那些银票,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微微撇着嘴,有点委屈。
这可是他挣的第一份大钱呢,就这样没了。
虽然很不舍得,但他不敢忤逆公子。
看了看手中的这些银票,连笙抬头望向赫连璞玉,眼神复杂:“师父……”
又来了!涉及到钱的事,师父从来都不客气!
赫连璞玉温然一笑,道:“你拿着吧,师父不差这几千两,左刚的那份,从师父这出。”
听到他这话,左刚委屈巴巴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
公子好人呐!
不差这几千两?看来师父家中祖产定不少了。
知道师父不肯要的,连笙没有执意再把银票交给赫连璞玉,而是收了起来,“谢谢师父。”
一会上了马车后,赫连璞玉问:“莲生,为师还未问过你,你来江陵郡做甚?”
连笙如实道:“师父,徒儿想去趟定远大将军的府邸。”
外头,左刚闻声,一惊:“什么?李大人你要去将军府?对您这职位的官来说,那可是龙潭虎穴吧?”
地位较高的文官武将,好像都看不起地方小官。
要是李大人的官职被沈家人知道,还不得被取笑和瞧不起?
赫连璞玉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天灵泉,沈景安给连笙的那块腰牌。
“莲生,你是有求于沈家,才跑这一趟的?”
这会轮到连笙一惊:“师父,您如何看得出来?”
赫连璞玉温声解释道:“上次在天灵泉,那位沈公子给了你一块腰牌,想让你去找他。
但得知对方是定远大将军的儿子,为师猜想你不会贸然去接触沈家人。
除非有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需要沈家出面。”
连笙光明正大地上下打量了赫连璞玉一眼,忽地一笑,一点也不吝啬地赞美起来,“师父,您好聪明啊,没想到师父您武功高就罢了,智商也高。”
居然知道她是有求于沈家,才跑这一趟的。
师父,真真文武双全!
赫连璞玉失笑一声,谦逊道:“哪有我徒儿聪明。”
他谦逊的语气中,还带有一份对连笙这个徒弟的溺爱。
连笙感觉到了,开心地一笑,“谢谢师父夸奖。”
赫连璞玉神色认真过来,“给为师说一下吧,遇到什么困难了?”
外面,左刚悠悠地赶着马车。
天边,夕阳快下山了。
马车里,连笙轻声解释道:“师父,是这样的,徒儿想把北城外的土匪窝端了。
徒儿出意外那天晚上,就是从土匪窝里逃出来的。
为了查清楚土匪窝的结构和人数,白天我和秋姐乔装打扮,混入了土匪窝。
调查后,我发现这个土匪窝已经是一个小规模的军营,依靠我衙门的兵力,根本憾不动。
我想到沈景安有求于我,他又是定远大将军的儿子,遂就想利用沈景安这个机会,借一队沈家军,替我剿清北城外的山匪。
那北城外的山匪,如今太过猖狂了,不仅不把官府放在眼里,还几乎把下河县来的商队,都给劫了,导致下河县的商人,都不敢到我上河县发展。
为了我上河县的繁荣昌盛,北城外的山匪,必须清剿。
那个土匪窝一日不端,我上河县就一天都无法富得起来。
这一趟,我一定要有收获,不然,上河县这个父母官,我就不知道如何当下去了。”
外头,左刚心中感慨。
李大人胸有抱负,处处为上河县着想,这是位好官呢!
马车里,赫连璞玉看着连笙,沉默了一会,满是疼惜地摸摸她的头,“师父陪你去沈家,直到借到沈家军为止。”
连笙一愣:“啊?师父,您不是要去天菏湖赏荷花吗?
这几天是荷花盛开最为绚灿的时候,您要是陪徒儿忙借军队的事,那就错过今年的荷花了。
师父没关系的,徒儿想办法借到沈家军,您好好玩一下吧。”
赫连璞玉温然一笑,道:“无妨,错过了,明年再来看。”
连笙想到什么,失笑一声:“徒儿忘了,好像荷花的花期有三个月的,晚点看也无妨。”
…
入夜后,连笙等三人已经找了客栈投宿。
左刚租的是上等的客房,并且他们的客房是并排在一起的。
为了方便保护连笙,赫连璞玉让连笙住中间的那间客房,两边的客房,他和左刚住。
在房间歇息了半个时辰后,有人敲门。
此时,楼下街道上人声鼎沸。
正在盯着床顶发呆的连笙,听到敲门声,马上从床上起身。
去把客栈的窗户关上后,这才去开门。
门一开,门口这对主仆的面容就映入了她眼中。
一个绝代风华,一个刚毅俊朗。
连笙的唇角,在看到赫连璞玉的那一瞬,不自觉地勾了勾。
赫连璞玉温然一笑,“走吧,为师陪你出去逛逛这郡城。”
连笙开心一笑,“好呀。”
不多时,三人走在了江陵郡郡城内最繁华的那条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