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全满的情况下当机立断给蝙蝠患者做心包穿刺,当时甚至连一台辅助的超声仪都没有,当时一口气送来七八十号人,到处都在用,根本没有空的。
虽然她看起来稳如老狗,但事实上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比患者还快还不规律,下定决心之后直接全人工上手。
融恒心有余悸:“一般情况下心包穿刺手术要做半个小时左右,而且这种方式很冒险,万一刺错地方他当时那种情况就必死无疑。遇到这种情况所有人都是先打超声,然后手术,我只和格拉斯曼医生邮件联络的时候听他说过这种操作,毕竟人的胸骨剑突位置不会改变,这种操作法虽然冒险,但在紧急情况也可一试......但是我当时还是很紧张。”
融恒:“当时红罗宾站在我面前,要是患者被我扎死了,真的很担心红罗宾会打我。”
杰森的勺子顿了一下,看过来:“他威胁你了?”
融恒:“?当然没有啊,他很安静,而且不会像蝙蝠侠那样盯着人看。而且他人还怪好的嘞,我站不稳的时候还扶了我一把,我还吃了他的能量棒。但是一个异装癖站在面前谁都会有点害怕的嘛。”
异装癖。
杰森呆滞了一下。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捂住嘴笑起来。可能是想把这个掩盖一下,但是没想到根本掩盖不住,最后彻底不装了,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
“异装癖。”他揩自己的眼泪:“你说得对,紧身衣有什么好的,那些义警的审美也就那么回事了,只会在紧身衣上打转,都不会挑选一点寻常的衣服。”
融恒:“没办法,穿紧身衣可能是一种义警之间的默认原则,或者搞个披风什么的,看起来很拉风,事实上我很担心他们跑得太快了自己踩到自己的衣服,或者坐下站起来的时候被绊倒——你别笑啊,你不觉得吗?我之前去环球影城的时候,买的巫师斗篷太长了,老踩住呢。”
杰森笑得发抖:“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融恒:???
不是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于是两个人有了饭后娱乐活动,杰森笑得停不下来,融恒就追着打他,他就跑。两个人围着桌子秦王绕柱走。
融恒,生气:“你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灵活?这不符合你的体重!”
杰森,快乐:“一个家里总要有一个人灵活一点,一个人笨拙一点,你说对吧小乌龟?”
最后杰森在沙发前突然停下转身,用双手锁住刹不住车的追击者,两个人一起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再睡一会儿?”杰森下巴放在融恒的头发上。
“我先去洗澡,然后再睡吧。”融恒叹气:“蝙蝠患者24小时观察无异常,就要转到阿卡姆病院了,没有意外的话明天中午会有人过来带走他。”
融恒:“其实我真的很希望这些患者能签个器官捐献什么的,这样的话他们就算死了也能让人说一句死得其所,我想如果另一位蝙蝠患者有签署过这种相关文件的话,说不定......”
她没在继续说下去。
但她心中想,如果是那样,说不定梅森医生不用怎么犹豫,直接就能打管空气进黑面具的心脏,或者给他做手术的时候夹住他的肺动脉。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有些人可以毫无负担的杀死自己的同类,甚至以此为乐,但又有些人,即便是面对自己的仇人,也总会因为“同类”的身份而下不去手,犹豫不决。
如果黑面具签署过器官捐献协议,那就会让人有一个理由。“我是为了拯救另一个人”、“他的一生恶贯满盈,这是他能为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点好事了”、“我不是为了私仇”。这会让人放过自己,会让划开某人的喉咙不那么艰难,也会让梅森医生不再为“作为医生却想要杀死病人”而那么愧疚。
他们之前聊过关于这件事情。
如果融恒的爸爸妈妈还活着,那他们应该也是梅森医生的年纪了,如今梅森已经有了斑白双鬓和零星的白胡子,他好像永远乐观开朗,但一说起他那因为流弹被摘除脾脏的表姐,痛苦就将他压得抬不起头来。
“我们两个都是哥谭人,在教会福利院长大。”梅森医生说:“她初中都没有念完就去打工了,但她却不允许我退学,最后还承担了我医学院的学费,让我排除万难一定要去上学。我亏欠她太多了,这一生都偿还不了。”
梅森医生的表姐,融恒只在照片上见过,一个看起身上留下了许多岁月痕迹的慈祥老太太。他们感情很好,梅森医生帮表姐一家买了房子,经常和她打电话,偶尔她也会甜蜜的责怪梅森医生,说他总是往家里送太多的东西,对于他的外甥们太有求必应。
她总说:“你会把我们惯坏的。”
也许是因为在教会长大,她深信主,即便主给她如此多的磨难,她也依然信仰虔诚。
“别为我复仇。”她告诉梅森医生:“医生的手不能用来杀人。”
梅森医生:“我当然可以推脱,说是因为她的愿望我才没有下手,或者因为蝙蝠侠在旁边,可是蔡医生,我没办法骗过自己——是因为我自己退缩了。我害怕承担故意杀死一个人的罪责,哪怕我知道自己能做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