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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师妹加紧修炼,大翮游仙在即,说不定我们还能一块前往。”
她见谢长安显然没听过大翮游仙,便解释起来。
“这是离梦城的盛会,有时五年一回,有时十年一回,新近这次应该快了,约莫就在这一年前后。”
翮者,羽也。
羽翮已就,横绝四海,游仙幻梦,黄粱一醉。
于春山说,你可以将其看作一场盛宴,也可以看作是一场考验。
入了离梦城,便意味着为自己选了一段新的人生,你可以沉浸其中,生生世世周而复始,永远不离开,也可以借此锤炼心智,增进修为。
大部分去那里的人,起初都是奔着修炼而去,因为里面真真假假,年岁无常,除了修行之外,说不定还能气运加身,得到绝世法宝,但是最后能离开的,往往只有少数者。
“这么说,离梦城能魅惑心志?”听到这里,谢长安问道。
于春山摇头:“也不能叫魅惑,说到底,都是发自本心的选择。修行一道艰苦漫长,许多人其实知道自己没有那份天赋和运气,走不到最后,顶多比常人多活些日子。在见识过离梦城后,他们觉得与其在外面苦修,虚耗光阴,还不如选一个更痛快的活法,起码在离梦城里,他们能醉生梦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谢长安:“听起来像庄周梦蝶。”
“庄周梦蝶,还有醒来的时候,你一入离梦城,若把持不住,可就要永生永世陷在里面了。”于春山吁了口气,“不过我也没去过,只听师尊和师叔他们提起。隔壁照雪峰有一位常师叔,二十年前便是去了离梦城,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当时他的剑道,已经是剑意境巅峰,将要突破剑心境了,就这样,都没抵挡住永留离梦城的诱惑。”
修行之道,步步为阶。
天下百兵,奉剑为首,而剑修,也分剑气境、剑意境、剑心境、剑仙境。
以于春山为例,她是天意峰内门弟子,天赋根骨虽说并非顶尖,也处于中上,但按境界来分,还只是剑意境圆满,离第二境突破还有些距离。
那常师叔能到剑意境巅峰,已经是能数得上名号的高手,如能再进一步到剑心境,放在赤霜山外的小门派,都能开宗立派了。
可连他也出不了离梦城,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要说对离梦城没有好奇,那是假的,谢长安甚至有了一丝挑战尝试的念头。
于春山见她沉吟不语,只当她害怕忧思,便安慰道:“能不能出离梦城,其实也不全跟修为有关,师尊曾说过,常师叔不走,是他不想走,谁也勉强不了,而不是他出不去。”
谢长安颔首:“届时一切听从师门安排。”
转眼三日即至,万众瞩目的拜师典礼,方才拉开序幕。
……
涉云真人这是第一次见到谢长安。
作为赤霜山的掌教,他俗务缠身,连修炼都得挤出时间,虽然对祝玄光的新徒好奇,也不可能像张繁弱他们一样亲自跑去看一个小辈。
总归今日拜师大典,就能看个分明。
“祝真人素来眼光高于天,这么多年赤霜山人才济济,他却连个徒弟都挑不出来,我还当他到飞升都不会收徒了。”
说话之人来自北烛山,是山主的师兄,也是北烛山长老许危阙。
山主虽未亲至,但能派出一人之下的许危阙出面观礼,也是极高的规格了。
北烛山位于北海之滨,与赤霜山关系不错,许危阙早年与涉云真人和祝玄光同路游历过几回,是以说话也比旁人多了几分随意。
“他这位高徒将来是要继承重明峰的,说不定还要继承他天下第一人的名号,肯定天资卓绝,但这样的人,也会有许多眼睛盯着,说不定你们赤霜山都有不服气的。要不这样,待会儿我亲自出手试试,也好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扬名立威,从此能在赤霜山站稳脚跟,如何?”
“你怎么一把年纪还这么不着调?”
照雪峰峰主方清澜叹了口气,说话也毫不客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逼祝玄光出手跟你比试,我告诉你,今日拜师不能出差错,更别说今日还来了许多宾客。祝师弟好不容易愿意收这么一个徒弟,我们正高兴重明峰后继有人,你别给搅和没了!”
许危阙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微微一怔。
“莫非祝真人高徒资质平平?”
“根骨的确比不上沈曦。”何止比不上,简直差了好几个沈曦,只是方清澜说得含蓄。“但悟性定力确实不错,噬神镜在她手里裂开了。”
“连噬神镜都裂开了?”许危阙这下是真的惊讶了,“那噬神镜虽然已经陈朽,也不是凡力能破之,看来他这徒弟确有独到之处。”
方清澜道:“她心志之坚韧,远超寻常,恐怕是这一辈赤霜山弟子之最,但毕竟初来乍到,又非天纵奇才,要一鸣惊人是不可能的,所以拜师大典还是稳妥些好,你就别来添乱了。”
凑热闹插一手的主意被东道主掐灭,许危阙顿时兴趣大减,有些惋惜。
“我原还想着看赤霜山这一代再出个天才的,只有一个沈曦,未免也太寂寞了些。”
“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