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逆转飞垣碎裂的灾难,所以你需要一个人,一个足够强大到能撑起阵眼撕裂之力的人,而我无疑就是最佳的选择,毕竟血荼大阵是上天界的法术,一旦我深陷其中,再想脱身就是难上加难,你破坏四大境封印,甘愿成为全境的通缉犯被万人唾骂,也只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好让我来到阵眼,成为新的阵眼。”
夜王的嘴角轻轻一挑,带着些许自嘲,又有数不尽的无奈:“确实是个好办法,一来可以终结碎裂之灾,二来能永远的困住我,只要成功,飞垣就能彻底的解脱,难怪你不惜放弃数百万人的生命也要放手一搏,呵呵……真的是狠心啊,想必那位人类的帝王也是一早就知情,表面下通缉令追捕你,暗中应该一直在帮你吧?难怪你背负着如此骂名,依然处处有人相助。”
夜王侃侃而笑,当所有的违和串联成线,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可笑,他望了一眼冰面上的幻象,那些并肩同行的旅途终究要湮灭在漫长的岁月里,魔刃在他的手里微微一滞,随即染上夜幕的色泽,奚辉在沉默了片刻后,冷冷开了口:“你当真没有想过失败的后果吗?不如现在好好想一想,或许为时不晚。”
这种充满嘲讽的话,萧千夜自然一瞬也不会被干扰,古尘退去神力刀鞘变得锋芒毕露,两人凛然对视,反而是奚辉的心里不知怎么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薄薄的唇勾起了一抹奇妙的笑,遮掩住了他此时的情绪,多说无益,他也不指望那个到现在还保持着沉默的同修能回心转意,下一瞬,两人同时出手,然后各退一步,这一击让身侧的冰川轰然碎成无数冰粒,夜王轻叱一声,手里搅动着神力,控制着锋利的雪如刃般攻击。
冰面上的幻象也随之碎成无数块,闪烁着在他眼前摇曳,仿佛是要将他拉回遥远的过去,他每一次提刀反击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如夜幕般厚重的神力在渗透自己的身体,而这股漆黑幽深的力量里混杂着来自破军的魔神之息,几度贴着皮肤刺入,然后搅动着全身血脉诡异的沸腾,在这种持续的刺激下,古代种的本能蠢蠢欲动,出手的角度也逐渐偏离。
恶战在持续的同时,神志却在一点点混乱,奚辉以进为退,将魔神的气息掺杂在封闭的空间之术里,他是统领万兽的夜王,自然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凶兽的本能是何等的癫狂,他只有让萧千夜丧失理智,才能让他失去对上天界战神之力的控制,否则同根同源的神力会对自己造成致命的创伤,现在虽然他还能以镜月之镜缔结出封闭的空间,但实际已经坠入了阵眼附近,一旦被他彻底的推入血荼大阵的中心,就是万劫不复再难脱身!
舒少白发现了端倪,但他的声音被隔绝在虚无里,想靠近就会被厚重的神力逼退,奚辉是一只手牵制萧千夜,另一只手仍在游刃有余的对付自己!源源不断的破军之力从神体中涓涓而出,让他在持续的进攻和反击中非但没有半分颓势反而越来越占据上风,危急之际,背后伤口里的火种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温热,终于让他眼眸一亮,有了片刻的清醒。
奚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感受着刀风里那股让他又爱又恨的火焰味,憎恶如毒瘤,让他倏然停手,然后一道神力击中冰面,挖苦道:“差点忘了一件事,你哥哥身上还留着我的夜咒吧?萧阁主……哥哥还要不要了?”
萧千夜稳住呼吸,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望向了冰面——整个泣雪高原都在融化,万年积雪顷刻间就相融成海,黑龙搅动着冰川雪水,卷起大哥直接砸入了翻腾的冰浪中,龙尾扫过海流逼命而至的瞬间,大哥却反常的按住了肩头,顿时痛苦的神色无法抑制的流露而出,让他一动不动硬生生被龙尾击中,呛了一口水之后无力的沉入水中。
肩膀上的夜咒浮现出墨色的光,被阻断的灵力回转在重新流动的一刹那,反噬之力千倍万倍的重压在萧奕白身上!
“大哥!”他高呼一声,情不自禁的想隔着幻象拉住下沉的兄长,夜王冷笑抬手,讥讽,“萧阁主,你不仅要被万人唾弃,连唯一的哥哥、喜欢的女人都要一并失去,一步错、步步错,为了一群迂腐的凡人,如此代价又是何必呢?难道上天界不能满足你的野心?只要你肯回来,成千上万的流岛都将对你俯首称臣,为何非要守着一座坠天落海的孤岛,把自己搞的一无所有?”
萧千夜紧抿着唇无言以对,夜王的嘴角浮起一抹让人猜不透的笑容,吐出一口恶气:“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是你背弃了上天界。”
下一瞬,魔刃已经砍到眼前,下一秒就能将他就地斩杀,就在此时,萧千夜的手臂里荡起凶悍的神力,双瞳呈现出惊人的冰火纹理,古尘以更快的速度横切,将近在咫尺的夜王拦腰砍断!
“你……”夜王不可置信的脱口,无法理解这一刀到底是怎么回事,古尘散去了神力刀鞘,龙神遗骸直接贯体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