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呀……”黑龙发出笑声,嘴上说着可怕,眼里全是期待,“上一个在一怒之下出手毁灭流岛致使碎裂的人,应该是濒死状态的夜王大人吧?若非预言之神强行出手,箴岛在那个时候就应该坠毁了,亏得我暗中将龙血混入了火种,否则鼎盛状态的你真的要让上天界也礼让三分吧,哈哈……如何,可有感觉不适?”
他的话宛如迎头冷水泼下,云潇只是稍稍平定呼吸就站直了身体,在被蜃龙的幻境影响让情绪无法自制的同时,内心最黑暗的地方一直有个猖狂的笑声在反复回荡,也让她在冷静下来之后感到全身出现明显的酸痛,额头青筋爆出,冷汗也一滴滴沿着脸颊坠落,她和那条同样以化形之术站立在玉璧上的黑龙隔着几步的距离冷冷对视,低道:“果然是你干的,你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吗?”
“谁让你是他的软肋呢?”黑龙无声长叹,低下头望着某个方向,忽然抬手指过去笑咯咯的道,“我原本还在想你们两个到底谁会先找到玄冥岛,事实上此地距离飞垣并不算特别远,而且玄冥岛是一座固定位置的流岛,虽然可以依靠法术掩饰踪迹,可并不能像浮世屿那样变换位置,所以只要萧阁主找到鬼王稍微打探一下,他很快就能找过来,那样蜃貘就会死在他的手上,而不是被你所杀。”
黑龙撇了撇嘴,显然这样的结果其实有些出乎意料,略显不满的说道:“那颗龙血珠是我原身尚在的时候留下的,可惜那群蛟龙费尽心机也无法将其整个混入双神之血中,最后还逼得我不得不亲自现身,他满身都是伤,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就算是有着凶兽的血统和帝仲的力量,人类的躯体也早已经濒临极限了,可就是在那样糟糕的情况下,他还死死保护着那个东西,连我都没有办法动手脚。”
他摇着头叹息了一声,又沉默了一会,这才重新打量着云潇说道:“我只能想了一个不太划算的方法,趁他不注意让龙血珠从他的伤口中相互溶血,再利用冥王之力悄悄将木盒撬开了一条缝,这才好不容易将龙血混了进去,不过只有一点点而已,否则现在的你一定早就痛不欲生,而且这样做还会帮他提升并不擅长的术法修为,仔细算来我好像还亏了……”
话音未落,火光贴着鼻尖飞过,黑龙抽身而退,看着她眼中的怒火,漫不经心的嘲讽道:“反正你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么点疼痛应该无所谓了吧,哎,当时死的那么悲惨,让我也忍不住唏嘘难过,所以蛟龙族庆祝的时候我可一次也没有参加过,呵……”
云潇直视着他,明明知道这番言辞是想要激起她的怒火,心中的那个笑声却还是难以控制的越来越尖锐,黑龙仿佛有什么感慨,陡然吐了一口气,淡道:“你是追着那股攻击的力量才能找到玄冥岛的吧,事实上长老院全部人加起来也不是澈皇的对手,万幸的是澈皇受困在两境交界无法脱身,这才给了他们机会集合全部墟海之力试图冲破外围的守护结界,你脚下那块玉璧,你应该见过类似的吧,每一个墟海都有这块玉璧。”
云潇顺着他的话默默低头,确实她在站立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这块玉璧的不同寻常,可是集合全部墟海之力又是什么意思?
黑龙不自禁感叹了一句,一双眼睛笑眯眯的,也不在意将事情的真相如实相告:“正如神鸟族和皇鸟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差距,蛟龙族和真龙之间也是遥不可及宛如云泥之别,伴随着各地墟海开始干涸,蛟龙族不得不寻求可以生存的土地,而被澈皇强行两境合一的浮世屿神力充沛又靠近原海,自然就成为了最佳的选择,长老院决定集全族之力攻破浮世屿,让其成为蛟龙新的家园,那块玉璧就是媒介,事实上各地的墟海都在为了新的家园而努力,他们不断的牺牲自己,将力量通过玉璧转移到玄冥岛,是不是比生性自由散漫的神鸟族团结多了?”
“果然如此。”云潇并不意外,嘴角慢慢有了一丝冷笑,“所以澈皇穷尽万年守护着原海,让墟海干涸的进度一缓再缓,最终也只是换来一群恩将仇报的家伙,试图将浮世屿据为己有,而你,你是龙神的双生心魔,早在十二神去往上天界之时就被帝仲大人斩于刀下,你掺和其中又是什么目的?”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我也是真龙。”黑龙的眼睛陡然收缩,连带着面容也一瞬严肃,“苍……他是个懦夫,是他害的自己的子民流离失所,他倒是干脆的自尽死了,可有想过原海冰封的恶果?他做不到的事情就换我来做,我会成为墟海真正的龙神,带领他们走向新的巅峰,但是在此之前,我毕竟原身被杀毁灭多年,他们帮我恢复力量,也是理所当然吧?”
在他说话之间,有一束鬼魅的紫光从刚刚碎裂坠天的玄冥岛上飘荡而来,被他握入掌心融入体内,黑龙扶着额,贪婪的吸了口气,惋惜的叹道:“所以我才说希望是萧阁主先找到玄冥岛,你看看,蜃貘的力量被你烧的散去了大半,这可是来自蜃龙最古老的法术,可惜了呀……”
云潇惊讶的听着这句话,身子仿佛僵硬了一动都不能动,她在自己长达数万年的记忆里认真的搜索着什么恶毒禁术的名字,总觉得刚才那种类似“吸食”的动作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才恢复的记忆还非常的凌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