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后,闻静檀因为惦记着父兄弟的事儿,实在提不起精神再哄男人,便央着他早早就寝。
萧曜今早刚去德业寺,今晚又没翻侍寝牌子,闻静檀以为他今儿没心情,自个能早早就寝,结果还是闹到了半夜。
“陛,陛下,不,不要了,酸——”闻静檀艳丽的小脸上满是酣懒的妖媚,娇声似泣似啼。
萧曜摩挲着掌中的软腻,声音沙哑得厉害,“不是说想要怀上皇嗣吗?这么快便不要了,檀儿莫非是在糊弄朕?”
“不是,呜呜呜……”闻静檀骤然犹如一只坠雁,腰脊连同颈项后仰到了极致……
信送出宫的第三日,闻静檀收到了黎氏的回信。
黎氏在信中称,姜家人在幽州并未找到她父兄。
他们派去的人传回消息,说是她派人去打通关系,给接走了。
人具体接去哪里了,幽州那边的人也不知道。
闻静檀前脚刚让他们去接济她父兄、族人,后脚父兄便被人接走了?
姜家人自然是不信的。
他们之所以没将事情告诉她,是想着等找到人再告诉她,这样才好与她交代。
闻静檀将父兄落在俞家人手里一事如实告知黎氏,并将父兄写来的信件让人一并送出去,看看能不能从纸张、墨水上查出些蛛丝马迹。
只要一日不救出她父兄,她都要会被俞德妃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在找到父兄救出他们之前,她必须得将俞德妃交代的事情办好。
不管她愿不愿意对孩子出手,身在宫廷是半点不由己。
生在皇家,同样如此!
此事她心中已有盘算,眼下就差个契机。
闻静檀还苦恼着该怎么找制造这个契机,谁知道翌日,她等的契机竟然主动送上门。
翌日千秋宫中请安,婉婕妤竟然前来请安了。
离她小产刚过去十来日,她便急着出来请安,众人都有些不解。
婉婕妤精神还不太好,即便浓妆艳抹也掩盖不住她的憔悴。
皇后从内殿出来看到她时,也微感诧异,“你身子都没好利索,怎么就急着来请安?”
听到皇后的关怀,婉婕妤冷淡的面容上中带着几分恭敬,“妾身整日窝在白鹭殿也闷得慌,奉御说妾身适当出来走动,也是好的。”
皇后笑着点点头,还是叮嘱道:“你千万莫要逞强,身子最重要,若觉得哪里不舒坦,记得告知奉御。”
“妾身多谢娘娘关怀。”
今日请安没什么事,皇后询问过婉婕妤状况,又闲聊几句,便散了请安。
皇后刚起身,姜淑妃也急不可耐地起身,婉婕妤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许宝林开口叫住她,“淑妃娘娘,您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儿?妾身还想去常宁宫给您请安呢。”
许宝林是江南扬州刺史的侄女,两年前选秀入宫的,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常凑到姜淑妃面前
姜淑妃停了下来,显出一抹春风得意的笑容,“师傅今日在御林苑考核皇儿马术,本宫赶着去瞧瞧。”
许宝林笑盈盈搭话,“大皇子不是刚学骑马几个月么,这么快便考核了呀,大皇子果真天资聪颖。”
“娘娘,妾身能跟过去开开眼么?”
大皇子即将六岁,萧曜前两个月开始给他安排骑射师傅,正儿八经地习武了。
“你想跟就跟罢。”姜淑妃嘴角翘得愈发高,娇笑道:“不过这些话,你可等会儿可别在宴儿面前说,免得他骄傲。”
“妾身说的可是实话——”一道讥笑声打断许宝林的话。
俞德妃望着崔婕妤,捂唇笑道:
“本宫未出阁时,常听母亲念叨妹妹自幼骑术了得,五岁已能御马疾驰数里,不知崔妹妹何时也让本宫真正地开开眼?”
众嫔妃见状,都停下脚步准备看戏了。
俞德妃说罢,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冷着脸的姜淑妃,她儿子身为皇长子,连个女娃娃都比不过,她也有脸到处炫耀?
闻静檀见俞德妃转身离开,她也跟着起身离开。
临走前,她没管面色不虞的姜淑妃,扫了一眼面无表情正端着茶盏抿茶的婉婕妤。
闻静檀跟着俞德妃出了千秋宫便与她分道扬镳,她让仪仗转去梅花林。
宫中的梅花林的梅花已经盛开,走进梅花林,闻静檀在林中赏了会儿梅花,听到林中传来的脚步声,便吩咐无言守在凉亭外等待剪梅的宫人。
凉亭中,婉婕妤坐在石桌旁,托腮望向一侧,似乎也在等待剪梅的宫人。
闻静檀对婉婕妤出现在这里一点儿也不意外,她走进凉亭中,立拜行礼请安,婉婕妤上下打量着她,也没唤免礼。
闻静檀也不管她,放下手站直身子,随手解下腰间的小荷包,掏出一把核桃肉悠哉悠哉地吃着,目光跟着她的视线望向对面的御林苑。
站在这个位置看向对面,对面马场的风景一览无遗。
马场里,大皇子正骑着小马驹欢快地跑着,马术师傅、宫人都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