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又怎能听不出张桀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深意呢?
只是这两个人对他而言都无比重要,一个是他心爱妻子为他诞下的孩子,另一个则是生育并养育他成人的母亲。
遥想当年,父亲背叛家庭在外寻欢作乐,是母亲独自一人历经千辛万苦把他抚养长大。
然而此次母亲的所作所为,着实深深地伤害到了他的心。如今,他不得不面临艰难的抉择。
方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痛哭。
他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大声哭诉道:“母亲,您为何就不能稍稍体谅我一下呢?难道非要逼迫着我和儿子双双死在您的面前,您才能称心如意吗?”
而当萧妙妙得知这件事时,安安已然苏醒过来。
她一脸担忧地对方容说道:“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这些情况呀?这实在是太过危险啦!还有安安的奶奶怎会如此狠心绝情?那可是她的亲孙子啊!”
萧妙妙眉头紧皱,满脸的难以置信,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这位长辈何以能做出这般冷酷无情之事。
“方老太也是个命苦的,当年,她发现自己深爱的丈夫竟然背着她在外寻花问柳,最终导致婚姻破裂。”
“更令人痛心的是,白手起家的丈夫,竟然让侍奉公婆,还有在家里照顾方容的方太太离婚时她竟被要求净身出户,一无所有地离开了那个操劳的家。”
“而她的前夫却在与后来娶进门的妻子共同打拼下,生意越做越大,不仅儿女双全,膝下更是有着好几个活泼可爱的孙子孙女。”
“当他们听闻了安安的事情之后,这一家人竟然毫无怜悯之心,堂而皇之地登门羞辱方老太太。或许正是从那时起,满心怨恨无处发泄的方太太便将怒火撒在了无辜的安安身上。”
历奶奶不禁暗自揣测着这其中的缘由。
萧妙妙在一旁听着,心中亦是充满了无奈和感慨。是啊,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但有时候这些人也的确有着让人痛恨不已的地方。
她觉得,如果方太太对自己所遭受的不公感到愤怒和不满,大可以去找她的前夫理论、讨要说法,而不是将这股怨气统统发泄到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身上。
毕竟,安安只是个年幼的孩子,对于大人世界里的纷纷扰扰全然不知。就算方太太无法给予他关爱和照顾,至少也不应去伤害这样一个脆弱的生命。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情,让萧妙妙实在难以理解和接受安安奶奶这种极端且错误的行为。
“好面子吧,实际上自己却无能得很!居然只会对弱小者下手,简直令人不齿。”
“沈望仔细地给安安做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结果发现一些能够致命的关键部位,竟然被人扎进了绣花针。”
“这也太可怕、太狠毒了些!然而万幸的是,安安福大命大,那些绣花针并没有扎到要害之处。”
历景程心里清楚,这件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于是便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实地告诉了大家。
萧妙妙听完后,下意识地将紧紧抱着的小宝又抱紧了几分,仿佛生怕失去这个宝贝一般。
“现在已经没事啦,沈望已经成功地把所有的针都取出来了。接下来呢,只要方容别再犯糊涂,坚决不让他那不明事理的母亲接近安安,应该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历景程边说边伸手想要把小宝接过去抱抱。
萧妙妙的手不禁紧了紧,但当看清楚来人是历景程时,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
她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对不起啊。”然后缓缓地将小宝递给了历景程。
历景程接过小宝,眼神里满是担忧地看着萧妙妙,轻声问道:“你真的没事吗?我感觉……你是不是在责怪自己当初让欧阳把安安送回去了呀?”
萧妙妙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没错,咱们都清楚先前安安奶奶是如何对待安安的。真没想到居然还把安安送回给她照看!确实是欠缺考虑!”说完,她眉头紧蹙,满脸忧虑之色。
一旁的历景程连忙安慰道:“妙妙,这件事与你无关啦,是安安奶奶太过狠心绝情。
其实,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不是今天让欧阳把安安送回去,等发现安安受伤的时候,恐怕也难以查出她体内竟藏有会移动的细针呢。“
”虽说这些针目前不至于危及安安性命,但谁能保证以后情况不会恶化?倘若今天没把安安送回去,后来欧阳又没及时找回。
万一没能发现这个问题,那明天、后天,甚至更久之后,说不定安安奶奶还会继续对安安下毒手。显然,安安奶奶根本容不下安安。”
历家众人纷纷附和着点头称是:“妙妙,景程说得一点不错呀,这次安安也算因祸得福了。”
听到大家都这样讲,萧妙妙心中的愧疚感稍稍减轻了一些,可依旧放心不下,于是嘱咐历景程向沈望打声招呼,请他务必给孩子做一次全面细致的检查。
方容守着安安,看到他醒来,眼神呆滞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经历了什么一般。
只是一直盯着前面亮着的灯。
“安安,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