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注意力放在外面的季常明突然感到手腕一阵刺痛,她低下头看了看这突发情况。
“夫人你怎么了?”季常明将江清漓搂在自己怀里,看着江清漓煞白的脸,心间发酸。
暗地里责怪起自己来:自己真是的,这也太粗心了吧,怎么没发现江清漓脸上的血色都没了。
江清漓用力摁着季常明的虎口:“突发心悸,估计是老毛病犯了。”
季常明很生动地眨了一下眼,不明白江清漓这个年纪会有什么毛病。
“夫人可需要大夫?”
江清漓捂着胸口的位置摇了摇头。
“那夫人靠着我小憩一会。”季常明敞开怀抱,方便江清漓能头靠过来。
江清漓也不矫情,她现在是真的有些难受,她顶着煞白的脸,将头枕在季常明的肩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
“榆池,让赶车的师傅慢一些。”季常明一边替江清漓捋了捋碎发,一边对外面的人说道。
“是主子。”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江清漓锦簇的眉头也开始舒展,想来是好受一些了。
她们到骊骏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街上也没什么人影。
可能有小睡一会的原因,江清漓这会精神饱满,她伸着懒腰问:“到了?”
“嗯,我让榆池去找落脚的地方了。”季常明点头和江清漓解释。
“要出去走走吗?”
“天黑了,不宜在外面闲逛。”季常明摇头拒绝。
她初来骊骏山,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她还不清楚,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的。
“听说再有几日就是大梁的新年,王爷快来看看这张灯结彩的大道,可真繁华呐。”坐在马车里的江清漓,双手支着下颚,从窗口看向外面。
眼里流露出的东西名为羡慕。
“大齐没有这些吗?”
提到大齐,江清漓又露出难过的神情,她摇着头,整个人都变得消沉:“大齐没有新年。”
“那你们?”
“不说这些事了。”江清漓抹了抹眼泪,不想提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准备把话题岔开。
“你说他们坏事做尽,为什么还要把这条街打造的这么热闹。”
“他们赶走了原住民,但是他们住了下来,入乡随俗他们也需要人气,自然要打扮的热闹一些。”
“原来是这样,妾身还以为他们良心发现,要把这里还给那些老百姓。”
“你这这脑瓜子想什么呢,他们若是你说的那种人,那些老百姓也不会跑到山里当山匪。”季常明戳了戳江清漓的脑仁语重心长道。
“妾身不是看着这长街,心里感慨万分么,谁知这些这么歹毒。”
江清漓转了转眼眸,突然想起在大街上听到的话,不由问了一声:“王爷可曾给母妃她们写家书?”
“写那玩意干嘛?”
“不是说每逢佳节倍思亲么?王爷难道就不想母后她们吗?”
江清漓她想自己的母后了。
“我早早封了王,搬出了宫,其实和母妃她们有些生疏,是母后从中周旋才没让我们二人断了亲情。”
季常明记得自己和江清漓提过自己的过去。
只是每到这种时候,她心里也会想起母后和母妃。
“依妾身看,王爷就是口是心非,想便想了呗,妾身又不会嘲笑你。”江清漓捂着嘴偷笑。
就连眼睛也笑成了月牙状。
“季常明,我想大齐了,想母后了。”江清漓叙说的很平淡,就是那种突然涌上心头的情绪。
“有我在。”季常明不能说带回去,只是不停重复自己在的事实。
“真傻。”江清漓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然后流下一颗泪珠子。
“怎么还哭了。”
季常明见她落泪,整个人手足无措起来,从怀里掏出自己携带的丝帕,亲自给江清漓擦眼泪。
“本王以后不说了还不成吗?”
“妾身什么都没说,王爷怎么还自个哄上了。”
“夫人落泪,本王心疼啊。”
“没个正形。”江清漓用手肘杵了杵季常明揶揄道。
这让季常明很受用,被江清漓这点小伎俩搞的挠心挠肝的。
在季常明快要哄好江清漓时,榆池就带着找到住处的消息折身回来。
榆池将她们领到住所,是一间不大不小的院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里面的构造多多少少有点像官宅。
榆池看季常明一直打量屋子,依照季常明的对官宅的了解,想必也看出了什么东西,担心季常明怪罪,她赶紧侧身解释道:“这院子的主人是骊骏山前县令。”
“秋天韫秋县令?”江清漓脱口而出。
这人也是她们此行的目的。
“对。”榆池面色诧异。
心里暗忖:王妃怎么知道这人的。
在榆池落下肯定的话,江清漓的脸瞬间拉了下来,语气里隐隐透着些许生气:“按理来说,此处应该算是凶宅才是。”
“回夫人,这里也能称作为凶宅,可属下跑遍了骊骏山,也只寻到这一处住所,花了三百两银子。”榆池抽了抽嘴角,说了她这一路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