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暗戳戳地目光看着江清漓,有些无助地摊了摊手,人不配合他也没办法。
两人的眼神对视,一举一动全都落在季常明眼里,她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示意江清漓别太过分。
谁知这一咳嗽下来,就有止不住的趋势,弯着腰一直咳嗽。
第一声可能是故意,可是连着咳了这么多声,就有些不正常了,江清漓连忙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发自内心的担忧:“夫君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季常明咳嗽了许久,脸都红了,眼角挂着生理泪水。
在江清漓俯身过来时,季常明贴着她的耳际问:“你知会过大夫了?”
“嗯,方才我给大夫说了,让他帮忙瞧瞧。”
“什么时候的事?”季常明眨了一下眼。
她的记忆里江清漓明明一直跟着她,什么时候去找大夫了?
“就在夫君和杜大人没注意的时候。”
季常明淡淡地“哦”了一声。
撇撇嘴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人怎么老是背着她做事,也不提前告诉她。
然后她直起腰,佯装无事发生的样子,往前走了两步,叫出杜简的姓名。
“王爷。”杜简哽咽的转身。
也不知杜简是不是太感性了,明明叶黎只是一个高热,又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这人怎么还哭了。
“本王瞧你神色不太好,让大夫给你瞧瞧。”
“谢王爷好意。”
若是旁人的意思,杜简肯定不会接受,可是这话出自季常明的嘴,她就是有拒绝的理由也要憋回去。
杜简主动伸出自己的手撩起手腕间的衣服,方便大夫号脉。
“从脉象上来看,公子的心里似乎装了许多事,而这些事情已经影响到公子休息,让公子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大夫故意把话说的很大声,也不知他是说给杜简自己听,还是说给江清漓她们听。
杜简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五指藏在衣袖里,继续守着叶黎。
趁着杜简把所有心思放在叶黎的身上,江清漓拉着季常明出了医馆,顺带叫上医馆的大夫。
找了一个角落,江清漓也不和大夫绕弯子,直接问了:“大夫可有诊出什么问题?”
“从脉象上看,没什么大问题。”大夫将自己诊出来的东西说给江清漓听,说到最后他便皱起了眉头,“就是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奇怪?”
“不能说‘他’病了,但他心里绝对装了什么东西,对我们这些医者十分防备。”
“这是什么说法?”江清漓看了看季常明。
分不清她在问大夫还是季常明。
“也就是我这个大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没有性命之忧。”
说完大夫就转身进了自己的医馆,江清漓和季常明对视一眼。
她们决定去试探一下杜简。
没有鲁莽的回到医馆,而是找了一个酒楼,买了一些吃食,送到杜简的身前。
杜简看看食物又看看季常明本人,她很难相信这些东西都是季常明亲自用手拎过来的。
“王爷这是?”
“杜大人还没用膳吧。”季常明在她身前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
“回王爷,下官不曾。”杜简舔了舔嘴唇实诚道。
她和叶黎听说靖王殿下在晏城料理了晏安侯,在知道对方即刻抵达淮河城时,便马不停蹄地往淮河城赶。
试图拦下季常明,告诉她一些关于骊骏山的事情。
这一路上为了赶路,基本都是风餐露宿,已经很久没有饱腹一顿。
现在季常明问起,她是真的感到饿了。
眼神自然落在那些菜肴上。
季常明没有嘲笑亦或者挖苦她,而是伸手将食物推给杜简,让她食用。
“杜大人请用。”
“王爷想从下官这儿知道什么?”杜简也不是什么愚钝之人,这甜枣的背后肯定憋着事。
“杜大人不远万里,来到本王的眼前,不应该是杜大人找本王有什么事吗?”季常明眯着眼睛,随意地说出杜简的心声。
杜简惶恐的同时朝季常明跪了下去,匐在地上,声音嘶哑苦苦哀求。
“请王爷给叶知州做主。”
“叶知州?”有点耳熟。
“淮河城前知州。”
“本王来淮河城不是处理这事,并且这事与我无关。”季常明故作无事的样子,对着自己的衣服一阵拨弄。
“请王爷做主。”杜简跪在地上不起身,嘴里重复着一句话。
“杜简你这是在对本王施压吗?”季常明一拍木桌暴怒道。
“下官不敢,可叶知州含冤而死,王爷不应该主持公道吗?若是放任不管,我大梁臣子岂不是人人自危。”
“本王做事,还不需要你一个刑卫司来教,还有你一个三品大臣不好好在京城待着,跑到淮河城做什么。”
“臣奉命行事。”
“奉命,奉得谁的命。”江清漓冷笑一声。
杜简不答,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举过头顶,递给季常明。
季常明接了过来,仔细看了一眼令牌,正面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