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儿臣常渊来迟了。”
姗姗来迟的季常渊,还没进门就开始嚷嚷着,姿态放得很低,宛如在喊冤。
等了半晌的武安侯是直接冲了上去,就要对季常渊动手。
“四殿下,你害我儿子。”
还好季常青眼疾手快将人给拉住,才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老臣晚来得子,如今连个送终之人都没有。陛下……你要给臣做主啊!”
“这人好端端地进了军营,才三五天的时间人就没了。”
武安侯抓狂的不行。
“老四,你来说说。”
景文帝随手翻了翻奏折,然后扔到一边,提起眼皮让季常渊开口说话,算是给武安侯一个说法。
季常渊作为最后一个进来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前面说了什么,更担心自己的话会和他们起冲突。
到嘴边的话宛如烫嘴一样,让他犹犹豫豫许久。
余光扫到太子的脸上,看他事不关己,正安抚武安侯的情绪,不知怎么就久看了一会,季常渊就发现这位太子殿下,眼里还有隐忍二字。
不过视线落在季常明的身上时,他发现季常明很轻松,面上没有一点儿压力,不像是背后操作人。
“四弟,父皇问你话呢!”季常青压抑内心的怒火,要不是有武安侯在这儿,他这会已经要和季常渊理论一番了。
季常渊也在这一刻打消对季常明的怀疑,毕竟小侯爷是光明正大,活着被送进军营,若是季常明动手,这小侯爷也不可能活着到他的地盘。
那就只能说是季常青动的手,且还存在嫁祸人的嫌疑。
“儿臣对于小侯爷进营这件事不知情,直到小侯爷死了,儿臣才知道营中住着这号人物。”
“谁能给你证明。”
武安侯怎么可能接受这个说辞,那片区域可都是季常渊亲自掌管,不知道有没有这号人物,他也能说出口。
为自己开脱是一脸面都不打算要了吗!
“三军将士他们能为我证明,这几日儿臣不曾出过大营帐。”
季常渊终于等到了这句好话。
“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是听你的!”
武安侯忍不住回击道,可他愣是没有辩过季常渊那个榆木,就很意外。
最后不得不憋出一句杀人偿命来。
季常渊也和他解释,说自己根本不知道小侯爷去了营中,武安侯就开始死咬着不放,说他管理失责。
这一下季常渊是真的无话可说,转溜一下眼珠子将目光聚焦在季常明的身上:“三皇兄就没错吗?”
景文帝对他的话感到失望,这四处泼脏水让他觉得很没担当。
“她私自挑断小侯爷的手筋,心思狠毒岂不是穷凶恶极?”
武安侯在无人注意到他时,埋着头扯着嘴角笑了,他就知道季常渊这个人经不住刺激,哪怕一开始无懈可击,被自己三言两语后,还不是土崩瓦解。
他就是要看着四殿下将靖王拉下水。伤害他儿子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季常明歪着头看着狗急跳墙的季常渊,她是真的没眼看,一个大男子就这么自乱阵脚,不过他怂的越快,武安侯就咬的越紧。
这样一来就完全证实她一开始的猜想,武安侯不想拉太子下马,只想让她和四皇子付出代价。
那怎么行,她做的这些可都是给太子殿下准备,只有彻底将人拉下来,她才能在季常渊的心里洗脱嫌疑。
越干净的太子,就越让季常渊怀疑。
“皇后娘娘到。”
就在几人争论不休时,安内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景文帝的目光看了过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后此次前来,景文帝心底了然,他起身走了两步,然后站在那里,等到宁清欢出现时,他才假意呵斥一声:“后宫不得干政,皇后。”
宁清欢无视景文帝的话,步伐徐徐来到季常明的面前,伸手摸着她的脑袋,声音夹杂着一串冷意:“常明!”
“母后,儿臣在。”
季常明抖了一下身子,连忙应答。
被无视的景文帝压着嘴角,没有溢出其他表情,没有开口说些怪罪宁清欢的话,只是对她的动作有一点儿不满意。
其他的人看见这一场景后,皆是瞪大了眼睛,仔细想想又觉得有迹可循,宁家手握兵权,更别说宁泽手持大军,人还在京城里。
但凡脑子没进水的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招惹宁家。
“陛下,几位皇子可是犯了什么错?”
宁清欢拍了拍季常明的头,蹲着身子的她站了起来,抬眼看另外两人一眼,唯独边缘的武安侯是只字不提。
“呵!”景文帝打了一个转,准备和宁清欢一唱一和,“朕的好儿子们,被武安侯说是草菅人命,你是没看见尸体都摆在了正殿外。”
“那陛下可有问过几位皇子,事出原因是为何?”宁清欢的语调看似轻柔却带着些许强劲,“万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不是?”
“本宫听闻武安侯丧子实属悲痛,可又想到这事涉及几位皇子,让人出宫打听了一下小侯爷的生平,应该快到了。”
“陛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