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漓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她不知道这位婢子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扯着嘴角点了点头。
双儿没发现她的异样,而是绕着她走了一圈然后开口:“喜服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合身的,公主觉得呢?”
“还行!”江清漓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喜服合不合身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今日这一遭不过是走个过场!
“那奴婢伺候公主换回衣服?”
“尚可!”江清漓许可道。
双儿又帮忙将衣服给换下来,然后匆匆出了房间走到季常明的身边。
“王爷,已经好了!”
“那就走吧!”季常明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下官改好尺寸后,便将喜服送往靖王府!”
季常明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带着双儿出了礼部。
在她走后江清漓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将喜服递还给何大人。
“敢问清漓公主尺寸可还对?”
“嗯!”江清漓淡淡地嗯了一声。
江清漓出了大门,梨落看见后便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
“御医怎么说?”江清漓看见后,将她给搀扶住关心道。
“没有伤到筋骨,御医说了休养两天就好!”
“如此便好!”
梨落是被江清漓扶着走出礼部的!
——
季常明回到靖王府时,整张脸都黑得可怕,就连双儿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恼什么。
只有季常明自己知道,刚才喜服穿在身上,她心里涌出一丝无力感来,她就要成亲了!和一个女子,还有着家仇国恨的人。
书房里的她,此刻正瘫在椅子上,手指捏着鼻梁尽量放松自己的心。
昏昏欲睡时,屋子外响起杂乱的声音,异常刺耳,本就不爽的她,这会脸色更臭了。
顶着一腔怒火的她,粗鲁地将书房门给打开。
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宋慕笙此刻变得寂然无声起来。
季常明语气不善地问道:“吵什么呢?”
“王爷,宋大人说要见你!”双儿一脸沮丧地看着季常明。
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家王爷这副表情有点吓人。
季常明简单地吐出两个字:“进来。”
宋慕笙拍着自己的小心脏,别说她也有点害怕!虽说她见惯了杀戮,可刚才季常明的眼神比那可怕十倍不止。
季常明重新坐在位置上,眼神缓和了一些。
“今日怎么来了?”
几乎宋慕笙的每一次出现,季常明都是用这句话开头,宋慕笙听见熟悉的话语,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不是听说你去试喜服么?特意来问问是什么感觉。”
“宋—慕—笙,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季常明瞪着她,一字一句道。
见她真生气了,宋慕笙急忙安抚,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季常明,然后从她的书案上顺了一个苹果一口咬下去:“别介,我来是说正事的。”
“谁的信?”季常明接过书信,没有拆开问了一句。
“还能有谁,自然是哪位!”宋慕笙翻了翻白眼。
季常明从信封里取出一张书信,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就借油灯烧掉。
“信里说什么了!”宋慕笙见她看完问了句。
“刺杀陛下,清漓公主以及周秀,是不同的三伙人。而眼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刺杀清漓公主的人是——丞相。”
宋慕笙差点爆出粗口来:“我老丈人?”
这怎么还查到她老丈人身上去了。
“是有点奇怪!”季常明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岂止是奇怪,简直就是离了大谱好吗!向来洁身自好,不站队的孟丞相怎么可能做出刺杀清漓公主的事情。
“王爷,您可要好好查查,孟丞相的为人你可是知道的。”还没开始调查,宋慕笙已经开始为孟丞相开脱了。
季常明对于宋慕笙的这一点表示很不舒服,她印象中的宋慕笙可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
“慕笙,我看你最近是过于沉溺温柔乡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丞相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宋慕笙一下警觉起来,她刚刚代入自己是丞相之婿的身份,故而第一时间为丞相正名。
“丞相究竟有没有刺杀清漓公主,本王自然会去查,王府这几日你就不用过来。”
“王爷!”宋慕笙惊呼一声。
“本王大婚将至,来我府上祝贺的人只多不少,你若是被看见多次出入我府中不好。”
“属下明白了。”宋慕笙拱着手,从后门离开靖王府。
季常明本就苦恼不已,这会还多出来一个丞相掺和,她的头又开始疼了,握成拳头的手狠狠地砸在书案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丞相啊丞相,你这横插一脚究竟是什么意思!”
季常明的心里揣着这事好几日都没有睡好,精神也跟着不济了,她只好让人给丞相府递去拜帖!
孟丞相看着递来的拜帖诧异许久,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人定下时间!
初五这一日季常明去了丞相府,她没有避着所有人,反而大张旗鼓地前往,呈现出坦坦荡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