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他套上绳子,天使说“解开”,绳子自动解开了。
狼外婆绝望地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天使小心翼翼:“你到底怎么了,你可以跟我说。还是我哪里没做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
狼外婆手背的青筋鼓了鼓,随后又放开紧握的拳头。
算了吧!
狼外婆麻木地闭着眼,只愿地狱没有天使。
没有求生意志的狼外婆让加弥拉很担忧,想到什么似的,加弥拉站起来,从桌子上翻出刚才狼外婆喝的那瓶魔药。
“这个是不是能救你的命?”加弥拉扶起狼外婆的脑袋,将瓶口放到他嘴边,“快,喝点。”
一心求死的狼外婆睁开一只眼睛,看到加弥拉拿的药瓶,没有波动的脸骤然激烈起伏。
狼外婆:!
这个药不行……
他没有说出来的机会,天使已经将药灌进了他的嘴里。
狼外婆眼珠凸了凸,然后呱的一声,水灵灵地变成一只青蛙。
加弥拉:?
变成青蛙的狼外婆还是想要逃,但被天使摁在手心里,更准确地说是捧。
实在没力气折腾的狼外婆,双眼一翻,倒在了加弥拉的手里。
最终他也没有逃出天使的手掌心。
-
加弥拉将伤痕累累的青蛙狼用布包住。
放进口袋之后,他这才想起床上还有生着病的小红帽。
加弥拉走过去将发霉的被子掀开,上面是一具干瘪的狼人。
小红帽怎么长这个样子?
加弥拉一直以为小红帽是可可爱爱,正直又勇敢的天使,怎么跟狼外婆似的,毛里毛气的,个子还很高。
仔细想想也正常,毕竟小红帽是他很早之前听到的故事,当然会跟他一样长大。
干瘪的,像是死了很久的“小红帽”突然睁开眼,瞳仁闪过一抹灿金色。
四目相对。
天使露出欣喜的笑容,“你醒了小红帽?”
狼人嫌弃撇嘴,“你才小红帽。”
他皮肤皱皱巴巴,像是风干的牛肉,动作却很敏捷,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头顶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狼人低头一看,是顶红色的帽子。
狼人:……
加弥拉愣在原地,小红帽不是女孩吗,怎么是男天使的声音?
他没有深想,用地上的刀割开了自己的手,然后拿给狼人。
狼人皱眉:“干什么?”
加弥拉说:“你不是得了渴血症,需要喝血吗?”
“我才不想喝!”狼人嘴上这么说,鼻尖却不自觉去嗅加弥拉流出来的血。
味道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圆润的鼻头顶着加弥拉的手指不停耸动,粗糙的长舌从嘴里溜出来,很有想法地主动舔上加弥拉的掌心,卷走不少血。
喝了天使的血,狼人似乎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但干瘪的皮肤却鼓胀起来,恢复了健康的饱满与红润。
天使笑着说,“看来我的血是真的管用。”
狼人下意识反驳:“一点都不管用!”
天使去看他,“你现在还虚弱,再躺一会儿吧。”
狼人轻嗤:“你要我躺我就躺?”
他嘴上这么说,但四肢却很听话地重新躺到床上。
察觉到不对劲的狼人恼火地动了一下,这时天使递过来一杯水,“我看你嘴很干,喝点水。”
他的意志是想摔了天使递来的水,行动却正好相反,老老实实接过那杯水。
意识到自己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狼人眼底再次闪过金芒,他骤然起身朝天使扑去。
天使有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只要他轻轻地用爪子捣一下,拧断天使的脖子就跟切豆腐块那样简单。
然而,不等他的爪子挨到天使,就听到对方说,“躺下。”
砰的一声,狼人不受控制地栽进了被褥里。
经受奇耻大辱的狼人埋进脏棉被里,用锋利的爪子捣着床板,很快抓出一堆木屑。
肯定是那些血有问题!
该死的,他竟然被这个狡诈的天使蛊惑喝了他的血!
狼人狠狠地用爪子掏着床板发泄怒火,翻飞的木屑像深冬的大雪,满屋子飘。
看着把爪子刨出残影的狼人,天使开口道:“你现在不能做剧烈运动。”
狼人被迫停了下来,鼻尖沾着好几片薄得不像话的木屑。
天使看见之后,眼睛忍不住弯了一下。
狼人瞪了一眼嘲笑他的天使,生气地将鼻头上的木屑抠了下来。
他动作太大,被削成纸片的床板再也承受不住,吱呀一声塌了。
狼人埋进木屑堆里,好一会儿一颗毛茸茸的探出来,脸臭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