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夫人仿佛是没有了动的力气,也像是就没有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可她眼中的泪水已经忍不住的往外涌出。丫鬟上前一把扶住了晁夫人。
“夫人,您……”
“快,咱们去大门口!”丫鬟也没有二话,一边儿一个扶着夫人就往门外走,可还没有出内院儿,就见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进得院来。
晁夫人停住了脚步,双眼死死的盯着来人,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霁雪!儿子?
看着对面儿的亲娘,十年未见面,娘的脸上带着病容,面色憔悴,霁雪更加感激百合逼着自己快些回来了,母亲的病真的是不能再加重了。
“娘,是我!您儿子回来了!”
“雪儿,!呜呜呜……我的儿子,你可回来了!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雪儿,你怎么不早些回来呢?你是要想死娘吗?”
“娘,我在深山里住着,哪里知道京城的事,只记得刘叔临死前告诉我,千万不可以回京城。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谁,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是隐姓埋名,我叫了十年的纪朝,也不与人有过多的往来,不能提儿时的事儿和家中的事情,不然也许都不能平安的活到现在呢!”
“我可怜的儿啊!你可疼死娘了!”
“娘啊,儿回来了再不会和你分开了!听李叔说,害我爹的仇人已经死了,咱们今后就可以安心的生活,不用担心被人追杀了!”
“是啊!儿子,咱们今后就可以安心的过日子了。”晁夫人好像一下子想到了还没有告诉女儿这个好消息呢,
“哈哈哈……,我儿回来了,对了,要叫你两个姐姐快点儿回来!”晁夫人说着就让管家,派人分别去通知也在京城里住的两个出嫁女儿回来。管家领命去了。
晁夫人的手一直就抓着儿子霁雪的手不松开,好似一松开,儿子就又会在眼前消失不见了。霁雪,这才仔细看着母亲的脸。
自己的娘,还不到四十岁的人,可看着好像比实际年岁老了不少,就连满头的青丝都有了不少白发,能想得出这十年里母亲活得有多么的痛苦。
十年前丈夫死了,唯一的儿子生死不知,娘儿要坚强活着,她还要看顾两个年幼的女儿,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能熬到今天也是真的不容易。
“今后我一定要守在娘的身边,不能再让母亲受苦了!”霁雪想着在心里暗暗的下着决心。
“儿子,你这十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呀?你快给娘说说,那时你还不到八岁的一个孩子呀!你一个人可怎么活的呢?呜呜……。”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娘,您就别难过了,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不也是长大成人了。”霁雪拉着母亲,母子俩就这么一直说着离别之后的事儿,晁夫人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她是心疼儿子,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外受了多么大的罪,吃了多少的苦啊!缺吃少穿可咋活的?能长大有多不容易,她都不敢想了。
直到门廊上传来乱哄哄的一片声响,才让娘两个停下来对话。
“雪儿,一定是你姐姐们回来了。”
晁夫人在霁雪的搀扶下站起了身。看向门外。
只见一群人呼啦啦地涌进了内院,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正向里冲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人,嘴里喊着:“晴儿,你慢一些,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来的正是晁将军的二女儿晁雨晴。从小她就是个急性子,总是风风火火的,没一个女儿家的稳当劲儿。
“小弟,霁雪!”
“二姐!”
“弟!你是我弟?呦!都长成大小伙子了!让你姐都不敢认了。”
“二姐,是我,我回来了。”
“弟,你可回来了!我们还怕你和咱爹一样离开我们了呢,弟,你能回来太好了!咱们家这回有了顶梁柱,咱们将军府,咱娘和我们也有了靠山了!”
看到一旁的青年人,霁雪已经猜这是自己二姐夫了。
“姐,这位就是二姐夫吗?”
“对,都忘了给你介绍了,这就是你二姐夫,他叫程远志在城防军当值,他也是武将之后。”
院外又有一阵脚步声,一群人进来,众人都看向门口,一对年轻夫妇在几个佣人的簇拥下进了院里。霁雪一眼就认出了大姐晁雨菲。四目相对,霁雪一声,“大姐!”雨菲的双目中泪水夺眶而出。
“霁雪!小弟呀!可找到你了!你这么多年藏哪里去了?咋才回来?娘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都快进屋里说吧!”晁夫人见人都回来了,忙招呼大家进房间里。
一群人进屋落座,晁夫人看着三个儿女,心里欢喜,儿子回来了,她的心里终于感觉这个家像个家了。自己仿佛有了主心骨,想到丈夫,不觉得一行悲伤的泪水滑落脸颊。
“娘,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事!娘是看到你们三个高兴的。”
霁雪看到母亲这样猜到娘一定是想到了自己爹爹忙把话题转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