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刘邦怒目而视刘盈,随后弯下腰,倾听临川侯刘清春的哭诉,“你果然有胆量!我们召你入宫,你非但未即刻前来,反去向我们的孙子诉苦!”他愤怒地继续责斥,“今日,无人能救你!”
“皇帝祖先!”临川侯刘清春抬起头,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微臣知错矣。我实乃愚钝,仅想为子孙遗留更多财富。然而,微臣并未料到,家仆竟敢假借微臣之名行不公正之事!”
“微臣清白!皇帝祖先,我实不知情,亦被那些仆人所误导!”
咚咚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那是临川侯刘清春的头部撞击地面的声音。
“请皇帝祖先开恩,看在我相对忠诚的分上,饶恕这位老臣吧!”
刘庆注意到,尽管皇帝刘邦的愤怒已被控制,但当他听到临川侯刘清春一遍又一遍地恳求宽恕时,愤怒像被重新点燃的火焰,再次猛烈地爆发出来。
“你竟还敢辩解!”
砰!伴随着一连串的响声,老祖宗的脚踢向临川侯刘清春,将他踹倒在地。然而,老祖宗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他抄起一旁的花瓶,猛力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破裂声。
咔嚓!花瓶应声而碎,分成三片。
临川侯刘清春顿时变得如同一个哭泣的破布,尾巴断裂,鲜血流淌,他却不敢有丝毫动弹,蜷缩在地上,只求一线生机。
这一幕并未让刘庆感到意外。尽管历史上皇帝殴打功臣的行为颇为罕见,且显得尤为失礼,但老祖宗是谁?他是这些功臣的领袖,他们的长者。
正如兄长在教训弟弟时所做的那样,老祖宗的行为不也是出于同样的本能吗?
再者,像临川侯刘清春这样的人,一旦受到责骂便立刻退缩,他本质上不过是老祖宗意志的执行者。骑在别人头上,挥舞棒子,这与打和踢又有何异?
“到了这个时候,你竟还敢与我争辩,难道你是认为我老眼昏花了吗?”皇帝刘邦的怒火仍未平息,他四处搜寻可发泄愤怒的对象,目光最终落在了一把檀香木椅上。他迈步走向它,气势汹汹。
“殿下,请冷静!”刘盈连忙挡在了他的面前。
花瓶已然碎成无数片,若是檀香椅被猛力摔落,临川侯刘清春极有可能当场丧命。
“皇帝祖先,微臣知错矣,皇帝祖先,皇帝祖先!”
“庶王,庶王,求您为本官说一句话,只需一句话!”
“皇帝祖先,皇帝祖先……”
临川侯刘清春的声音逐渐微弱,房间内的三位刘家祖先保持了沉默。
刘庆,与此事无关,躲在屏风之后,静静聆听着喧嚣。
皇帝刘邦怒目圆睁,盯着刘盈,“你这小子,怎可如此没有气节?”
“并非儿子缺乏气节;即便临川侯确实有错,也应由监察院、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审理。若殿下草率行事,导致他残疾,恐怕会损害您的声誉!”刘盈声音洪亮地反驳。
“声誉?”皇帝刘邦不屑地冷哼,“我一生从未追求过什么美好声誉!”他随手丢下手中的斧头,“那些家伙已经犯下足够的错误;他们不配让你为他们求情!”
“皇帝!”刘盈带着苦涩的语气恳求,“他毕竟是一位资深朝臣,请您宽宏大量!”
“哼!”皇帝刘邦皱起眉头,“你以为我这是在胡乱打人吗?”他继续说道,“我已经下令给禁卫军,要他们调查,看看是否有其他贵族也像临川侯刘清春那样贪婪和放纵。他们在家里积累财富,还与平民争夺利益。我们且看他们的仆人有多么傲慢!”
此时,他后退了几步,继续说道:“这些家伙就像是夹着尾巴的狗,稍微给点颜色就以为自己能开染坊。如果你这个月对他们宽容,下个月你可能就是那个头痛的人!”
“我对他们严厉,难道不是为了你吗?”他突然指向刘庆,“难道不就是为了他吗?”
“这些事情,你不必担心。这几天,肯定有很多人请求你的恩惠;你不必为他们操心!”
听到这番话,刘庆明白刘盈已经主动承担了责任。
老祖宗向来不容许胡言乱语,他自然会利用临川侯刘清春的罪行作为一个契机,整顿宫廷中下官员、贵族以及旁系亲属中普遍存在的恶习。
“皇帝,儿子并无其他企图;儿子并未意图保护他们。儿子也清楚他们的私行,但是……”刘盈带着苦涩的语气恳求,“但是,这个月即将过去,您忙碌了如此之久。我们能否在这个月末享受到一段安宁的日子呢?”
“即便有事情,我们是否可以等到这个月过去再处理?”刘盈继续劝说道,“现在是年底,为何要让大家感到焦虑?为何要在这个月的这个时候动手打人?”
皇帝刘邦沉吟了片刻,然后问道:“动手之前还需要查看日历吗?”说完,他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随着皇帝的离开,刘庆走近刘盈,准备听取他的下一步指示。
“亲爱的皇帝,这场冲突真的无法避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