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人溪关战区,统帅府邸。
能在乾军中当上统帅的都不是一般人,不仅需要与拓跋部落关系上有不一样的情愫,在智力上也不能过低,毕竟拓跋夜自从上位以来,一直都是重视这方面的。
端木没与那团长争吵,只是一直回想着陈角的书信。书信中写了,在寅国的国祭之日,放开溪关,不仅几万扬威军会离开同时还会带走原本镇守溪关的两万守军。让他们长驱直入,绕到镇凉关的后方,两边夹击,直接击溃镇凉关的二十万守军。并且,陈角还提供了一路上镇凉关周围的兵力分布图。
当然,信中提到了进入溪关后,不得南下,不得劫掠普通百姓,不得烧毁城池,更重要的是不能与陈锋所辖的势力为敌。
端木不明白为何陈角会这么做,难道他们不都是寅国人吗?
等等。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
“不能与陈锋所辖的势力为敌,这是什么意思?”端木眯眼看向那名团长。
“看来你们对于寅国的内部不是很了解啊,若日后还是这般,我想你们想要长久扎根凉州的机会很渺茫。”团长笑了笑,将玄风军启禀再到打出三郡之地,受了诏安还能顺势统一黟郡的事情说了出来。
末了,团长还对端木补充道,“现在你们知道为何我扬威军的战斗力这么强了吧?我们是打出来的。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王国士兵。”
“扬威军确实不是寅国的八大军团之一,而且,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过有谁打出这样的旗号,看来你说的,你扬威军是诏安的,可信度很高。只是我不理解,为何你们在南方待得好好的,非要来此趟这趟混水呢?要知道,溪关上你们伤亡不下两万吧。”
端木看向团长,见团长没有说话,只能自己细品细品。
团长见那统帅一直在自言自语,只好起身,“寅国国祭日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时候吧?六月初三,时间很近了,我希望你们能够早些准备。无论你们来不来,我扬威军初二晚上日落后就会退出溪关。同时会将溪关周围的镇凉关派遣的斥候帮你们提前解决掉。”
临出大门前,团长再次开口说道,“寅国要乱了,希望你们能够在这场危机中吃到残羹剩饭。”
回到溪关后,团长将事情的始末汇报了上去。
“不管他们,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陈角不再为乾人的事情担忧,既定的战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执行,这个无可厚非。
陈角将写好的信件放入竹筒中,递给一旁的亲卫,“去,将这封书信发往镇凉关。”
陈角信中是准备在国祭之日出兵夹击镇凉关外的乾人,若胜,则携威进取雍城。虽然战略粗糙,但是战略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扬威军准备为国建功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角一边备战,一边将周围的百姓前往后方的上蔡。原定的计划中,上蔡则是防御北方乾军和寅国破坏炎黄在寅国南部的战略。
关后的吕芳见陈角正在厉兵秣马,当即亲自前来询问,于是,将与元丰的计谋告诉了他,并且说,“若大军出动,仍需吕将军协助守城,我怕乾人丧失理智,不畏伤亡,所以先将百姓迁往后方的上蔡,那里易守难攻,或许能够多撑一些时日。”
吕芳不敢怠慢,连忙将这件事情上报。陈角特意让士兵压低了时间,恰好两边的信使前后脚同时到达。
元丰击鼓升帐。
将陈角送上来的信件传于众人查看。“诸位,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
一名将军率先出列说道,“左将军,如今的乾人已经许久没有攻城了,如今两场失利的乾人恐怕士气也恢复过来。而雍城又城高池大,若不用计谋,恐怕很难有所作为。”
“雍城城中的百姓不少已被乾人前往凉州腹地,而雍城几乎成为了乾人的大本营,如今的兵马不计其数,百姓也有不少,要知道,乾人可是全民皆兵,车轮以上的男丁都能上马骑乘。”
“扬威军的计谋也不是不可能实现,若能够趁其不意,拿下雍城也不是不可能。”
“将军,这是陈角的计谋,不可不防。”
众人有些疑惑的看了过去,元丰也有些不解,“哦?这事为何?”
“将军,前段时间乾军猛攻程谢两位将军屯扎的城池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精锐尚且不足,损兵惨重,邀陈角前来助阵的时候,他迟迟不来,恶意拖延,如今竟然想着主动出击,其心其意,需要深思啊。”
建功心切的将军们见出征三月只有程谢二人有战功,其余人不是练兵,就是去练兵的路上,如今能有一场大战,岂能错过。
“将军,末将以为无须有此担心,众所周知,扬威军在溪关与乾人作战,一战损失了两万多人,那时候的扬威军正应休整,犒劳士兵,而将军却让他率兵而来,要知道扬威军吃的可不是皇粮,是陈锋治下黟郡的税收。或者应该说,他陈锋是藩镇也不为过,他能够在溪关击败数万乾人军队,已经难能可贵了,如何能够因为他不愿北上而怀疑他有投敌之嫌呢?”
“我并非说他扬威将军投敌,毕竟我寅乾两国交战数百年,断然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只是……我已然觉得这件事应当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