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喻这般说道,眼里流露出来的情绪,带着向往。
他的眼睛非常干净,干净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也丝毫不存在敌意。
就连苏长风也是微微一愣,可随即,又是不屑的状态。
“枉我白费精力,和你这骗子一块称兄道弟。”苏长风恨恨道。
估摸着是又想起了之前下棋的趣事,苏长风终究是有些无奈,索性直接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司星喻咂了咂嘴,道:“无奈之举,不能完全怪罪于我吧。”
苏长风从嘴里又是轻轻“哼”了一声。
“就你一人,能做得了什么事,更何况,那边,似乎还有你的亲眷。”苏长风意有所指。
司星喻笑眯眯道:“不怕,我自然是相信能做成的。”
“更何况,师兄立下大功,是我们的救星,师父也会保师兄的,难道不是么?”
司星喻弯着眼,眼神瞟向苏长风:“不说我的了,你解决完那边后,到时候肯定会再回来吧,灵气衰竭只要存在哪怕是一日,你的生意必然是会有所受损。”
苏长风这下倒是颇有些嗫嚅,仍旧是死鸭子嘴硬道:“那是自然。我虽没什么鸿鹄大志,但既然我参与了,肯定会走到底,更何况,我担心……”
楚清河道:“担心什么?”
苏长风猛烈咳了又咳:“没,就是担心啊,担心你们,我傍晚左右下山。”
楚清河点头,但是却没再说话。
苏长风干巴巴地哈哈一声,扬起笑容,道:“之后我们还可以书信联系的,那飞鸽倒是传信传得快的。”
苏长风笑着,可是也只有苏长风在笑,见没人附和,苏长风只得收起他标志性的笑。
这方说完,楚清河看着司星喻,似乎想从他脸上端倪出来什么神色。
可他就是弯着眼,看不穿内心想法,但是能感受到,笑得浅。
“你说的话,我们不能完全相信,”楚清河淡淡道,“你抛弃身份,隐匿在我们这儿,竟然只是如你口中所说那般,是为了逃避传承,不过不得不说,你确实做得成功。”
司星喻道:“在这些日子里,难道我有做过一丝一毫,伤害其他人的事情吗?”
“我只不过是耍了点小手段罢了,并没有伤害他人过,何况我堂堂龙族,也算是重情重义,怎会对恩人薄情?”
“你要信不信,我没做过的事,我哪怕发誓也遭不了雷劈。”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真心话,我想知道,你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本来该是起手筹谋些未来的事情,比如为了拿到至宝,而进行修炼。
不管能不能成,他也要试试看,毕竟选择无多。
当然了,他肯定要下山。
但现如今,不知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楚清河道:“你不愿说,我也不能逼迫你说出什么,但是,师父被相雅师伯叫去,怕是就为的是你这件事吧?”
“我没说错?师弟。”
这分明是由着师兄的名头,赤裸裸地责问司星喻,因为他,间接地导致事情变得如此难以把控。
司星喻脸上笑意有些挂不住了,把头撇向一边:“那又如何?”
“事到如今,我真的不愿再见到他们其中任何一个。”
“真的?”楚清河微微看去。
他的神色明显有了松动,怕不是有谁值得他的挂记。
楚清河了然:“他们来这边,恐怕在之前就找到你的下落了,但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才来。”
“是不是有其他的事?”
司星喻道:“这事儿,你们自己去问不就知道了,我离去多久,自然不会有人给我通风报信。”
楚清河看了一眼苏长风,苏长风立马心领神会:“跟我走吧。”
说完,便左手提着司星喻的衣领子,就往大门那处走去。
司星喻一惊,就想要挣脱开来,但却又怕伤及到彼此,竟然是没怎么再挣扎。
三人就这么别扭地往前走着,只是快要到那大殿前时,司星喻挣开了苏长风的手。
“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一步,来的龙族即是客,不会做什么出格事的。”
说完,竟然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不过是瞬刻的样子。
苏长风看着只剩下一阵微风的手掌,无奈道:“他要跑,没办法,真是个怂样。”
楚清河没有接话,只是默默走着路。
“你现在走得如此突然,其实我总觉得有些生气。”
一颗石子被踢翻到了几步外。
从苏长风说出那句,他要离开的话语的时刻,其实自己就一直在憋着一口气,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应得快,顺承得也快。
毕竟他是师兄,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样子也得做好了,免得让旁人笑话去。
可再好的脾性,忍耐到了极点,也会爆发的。
更何况,苏长风似乎并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难道他以为,就这样糊弄过去就可以了?
楚清河道:“我要是还躺在那休息,你是不是就直接一个人偷摸向师父报备,然后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