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纱裙女子轻声道,带着感激的神情。
领着楚清河和沈驰,腰身袅袅地往前走去,别有一番风情。
这百花楼来往的人极其的多,人与人之间,不过是半个身子之间的距离。挤在一起,却都有说有笑,在各自的侍女和男仆后边,向着那百花楼走去。
粉纱罗裙侍女带着二人向前走去,这百花楼一入内,里面的场景倒是让人看的更为细致。
远观不如近看,那大扇朱门之后,有着几层阁楼,从平地拔起的朱色楼梯,别致地放着,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虽然沉重但是增添了许多韵味。
绕着阁楼主体,一直转弯到了那二楼,每扇白色纱窗上,还都缀着鎏金和炫彩的琉璃窗体。
而二楼之上,还连接着另外一道楼梯,顺承着接上了三楼。
“这百花楼,您可算是来对了地方,”侍女在前面道,“百花楼一共有五层,每一层都配置了内外楼梯。”
“这边便是百花楼大堂了。”
侍女在门外站定,十分有礼地向前微微一鞠躬,半只手臂伸展开来,朝内示意。露出纱条下白皙的手臂。
“二位公子请进。招待客人的桌已经准备好了。”侍女道。微笑完后,便往外面走去。
屋内顶上垂吊着从外进口而来的顶灯,明黄色的烛火在其内部跳动,不止是一处,在每个边角都设了顶灯。
将大堂照的十分敞亮光明,带着暧昧的黄红色灯火在燃烧着,跳动的十几盏灯芯,竟照的比那外面太阳还要明动。
下面一群又一群人,在明黄色烛火映照下,推杯换盏,坐在那设好的宾客席上面,旁边还有美人服侍。
几名美人在殷勤地为客人倒酒,在酒杯淅沥沥地倒出酒水后,将瓷杯笑吟吟地放入那客人怀里。
其中一戴着金链条,笑得露出了一口镶嵌着金子的牙齿,见美人倒酒颇为慢,便是一拉扯,那美人顺势坐在了男人的怀里。
紫衣美人倒也不恼,惊呼了一声,一条腿坐半坐着,半推半就地,将那酒杯喂入了男子口中。
一时间,欢声笑语,空气中很是快活。
这旖旎至极的风雨场所,楚清河踏入了半只脚,就想要收回去。
那日的绘画经历,到现在来还历历在目。
几名美人缠着他,非要让他在她们边上作画,一袭袭穿着墨绿,淡蓝,浅青的女子,绕在他身边,还专门带他到了一处隐蔽的隔间里面作画。
说是老鸨要求,要是画的好还多赏几两银子。
楚清河那日,便是在煎熬之中完成作画的。坐在那里,犹如坐针毡。
女子的手还时不时地往他身上靠去,男女授受不亲,如若不是为了那几两碎银,楚清河才不会过去。
沈驰见楚清河面上似乎有所顾虑,便道:“怎么了?”
楚清河听到沈驰问到,便提了提心神,道:“没事的师父,只是,想起来之前一些小事情,不用担心。”
沈驰点了点头,道:“先随我去那老鸨那里。”
沈驰说完,便让楚清河跟着他一块,犹豫了一会,拉起来楚清河的手。
楚清河心下又是一紧。
那日说是要私下做朋友,也许能发展些什么。
但表面上还是照旧,毕竟,他们对外关系可是师徒啊。怎能做这等事情?但是,但是师父这下又是何意?
难不成还怕自己跟丢了不成?
人多眼杂,索性所有人都是顾着桌上的美酒,喝得脸红脖子粗,以及身侧的美人,还有怀里的美人。
没有一个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
这双手倒是很温暖,大手掌包裹着他的手,温温热热的,很是舒适。
顺着楚清河疑惑的目光,沈驰把头撇了一下,道:“怕你跟丢。”
大堂内部人群多的如海水里的鱼群,只要是能看见的地方,都摆满了人,跟物件似的。
沈驰拉着楚清河的手,绕了半天,终于是来到了那大堂一侧,这百花楼的老鸨便是在此看管着所有一层楼内的景物。
老鸨穿得豪华,各类金银首饰都往自己身上套着,却又别出心裁地贴合自己的身段。让人看了,不得不称之为半老徐娘,就算是步入了三十的年卡,也还是颇有风味。
老鸨正在拿着那缀满金银的手点着那账簿,便看到前面来了人。
穿的朴素,但是又不像是寻常人家。
“呦,二位爷来这儿,不先上个酒席,吃吃酒味,怎的来我这儿有什么事情吗?”老鸨道,眼神还时不时地看着那二人牵着的手。
“莫不是二位客人,可是不喜欢我这阁楼内的女子?”老鸨小心试探道。
楚清河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沈驰,他师父给牵着。
脸上忽地一烫,抽开来了手。
老鸨似懂非懂,“哦”了一声,笑道:“我懂,我自然懂。二位客人来这儿有何事啊?说罢。”
说完,便给了他们一个自己都懂的眼神。
楚清河现在是连看都不敢看沈驰和老鸨,脑子都乱作了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