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容女疯子看清来人,她就被人一脚狠狠踢飞,砸在地上,溅起的雨水四处飞扬。
但是在受到攻击时,女疯子拼尽全力用手中的刺刀向方卓然的右手手臂刺去。
而他因为伤势太重,无法躲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麦一把推开方卓然。
女疯子的刺刀在林麦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好几层袖子全都被划破了,鲜血顿时喷涌了出来。
方卓然由惊喜瞬间切换到心痛的模式,撕心裂肺地叫了声:“媳妇!”
此时的林麦狼狈极了,身上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脏兮兮的,上面全是泥巴。
风衣不知去向,腿上加厚的黑丝袜破了好几个洞,头发油腻腻的。
全然没有平日的仙气,却有一身王霸之气。
她只应了一声哎,也没看一眼方卓然,更没顾手臂上的伤,快步走到女疯子跟前。
对着女疯子就是一顿猛踹,把她给踹晕过去。
然后从自己奔驰车的后车厢拿出绳子,忍着手臂的疼痛,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回到方卓然身边,和他一起一屁股坐在一棵树下,精疲力尽地等待救援。
方卓然拉起她那只受伤的手,仔细看了看,伤口不浅,划伤的皮肉都翻了起来,得止血。
可是现在没有止血药,那就只能物理止血了。
所谓物理止血,就是局部的压迫止血法。
如果伤口较小,就不需要什么力气,用两根手指按压出血的创面即可。
可是林麦的伤口那么深那么长,不是两根手指就能解决的。
必须得一个巴掌用力按压,才能止血。
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干净的方格子手帕,将林麦手臂上的伤口盖住,温热的手掌覆上去用力按压。
换作平时,出这点力对他不算什么。
可是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这个简单的动作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他一使劲,受伤的胸部疼得让他魂魄都不稳了。
林麦见方卓然只给她按压了几分钟,就满头大汗,怀疑地问:“你是不是受了重伤?”
方卓然强撑着笑了笑:“受伤肯定是受伤了,但不是重伤。”
他不能否认自己一点伤都没受,他的状态这么差,媳妇不可能一点端倪都看不出。
但也不能实话实说,让媳妇担心。
林麦顿时紧张了:“伤在哪里?给我看看。”
“在腿上,回去再看吧,很疼的,别折腾我。”
林麦一听伤在腿上,放心多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哪怕方卓然因此变成瘸子,她也不在乎,她只要他活着。
方卓然使尽洪荒之力终于给林麦止了血,累得靠在树干上喘着粗气,拉着她的小手无限眷念地看着她。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忍不住声音哽咽:“媳妇,我好怕失去你。”
林麦将脑袋放在他肩上:“你不会失去我的,因为我舍不得你,还有宝宝和豆豆,爷爷和奶奶。”
说到这里,她笑了:“你们每个人我都舍不得。
活着多好呀,只有活着才能和你们在一起。”
方卓然想将她揽在怀里,给她安慰,可胸口好疼,他做不到。
他只能把林麦的手握得更紧,上下打量着她:“你还好吧,那个女疯子有没有虐待你?”
“没有,她没那个本事。”
林麦告诉他,当她被那个女疯子从背后偷袭,给打晕了,弄上车,给她打了一针不知什么针,让她浑身没劲,而且嗜睡。
不过她一直咬着自己的舌头,坚持着不让自己睡着。
女疯子一路都在自言自语,讲述自己的爱情。
一会儿骂渣男,一会儿骂她抢走了她男朋友。
女疯了说了不少,还提到自己是特种兵退役。
如果不是感情问题,她到现在还勇冠三军地待在部队里。
女疯子越说越激动,中途曾停车,把林麦拖下来毒打了一顿。
林麦为了装昏迷,麻痹女疯子,硬生生扛下了这顿毒打。
大约五六个小时之后,那个女疯子就把她带到了马蹄镇一座偏僻的,无人居住的农家小院。
因为一路上她装昏迷装得很像,挨打也没反应,女疯子也没怀疑过她。
结结实实地捆了她的手脚,就出门吃饭去了。
因为在香港有过被绑架的经历,所以林麦长年累月身上都带着一把很小巧的折叠刀。
她在路上就把那把折叠刀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一直握在手心。
女疯子一走,她就用那把小刀割开手脚的绳子。
但她没有逃跑,因为身上的药性没过,浑身没劲,再加上遭过毒打,逃也逃不远。
再加上女疯子只是出去吃个饭,会很快就回来的,万一两人碰上了呢。
人家可是特种兵,别说她被下过药,身上还有伤。
即便她没被下药,没有受伤,也没多大把握能拿下女疯子。
谨慎起见,她躲进了柴房里。
女疯子回来之后,见人不见了,以为她逃跑了,围着附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