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江鄙夷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不疾不徐道:“卢同志,你好,我是陶之云的男朋友刘永江。
虽说你摔成高位截瘫,和我们家之云没有半点关系,可是我们想来想去,还是出于人道主义决定关怀你一下。”
他把手里价值不菲的补品放在卢科长的床头柜上:“一点心意,祝你早日康复。”
卢科长眼里直冒火,一字一顿道:“再怎么说,我是因为帮小陶搬家而落得这个地步,你们就买这么一堆东西打发我吗?”
刘永江笑了起来:“你想怎样?”
卢科长见他松了口,心中大喜:“医生说我这种高位截瘫还有救,你们出钱帮我把病治好,这事就算了。”
几个厂领导心想,陶之云有钱,出钱把卢科长给治好,舍财免灾也不错。
刚想开口劝说刘永江,就听刘永江呵呵笑出了声,那笑声充满了讥讽:
“你追求之云,之云本人和她哥哥嫂子早就表明了态度,不会和你有任何瓜葛。
之云搬家,你却硬往上凑,动机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就不用我明说吧。
自己动机不纯摔了跤,就想讹上之云,我劝你少做美梦!
不是你自己抢着要扛那个红木箱,你会摔跤吗?
你如果不摔跤,这一两百块钱的补品我们都不用买。
当然,你摔了跤,这些补品我们也可以不买。
我一来就说了,我们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买些
补品关心你一下。
你倒好,得寸进尺,要我们治好你的高位截瘫。
还来个只要治好你的高位截瘫,这事就这么算了。
好像你的高位截瘫是我们造成的,你清醒一点吧,是你自己造成的。”
卢科长争辩道:“那也是因为帮小陶搬家而造成的,你们如果不负责,那就是没良心。”
刘永江看了一眼卢母:“你妈没告诉你,如果你不满我们的所作所为,可以去法院起诉我们的。
法院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你这种人不配和我们谈良心。”
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补品:“既然你看不上这些补品,那我就拿走好了,省得碍你的眼。”
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提着那些补品扬长而去。
几个厂领导见刘永江虽然文质彬彬,却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因此心照不宣地放弃了让他和陶之云出钱给卢科长治疗高位截瘫的打算。
虽然卢科长高位截瘫很可怜,可他这是自找的。
他们如果出面强迫陶之云给卢科长治疗,其实是没什么立场的,反而得罪陶之云。
陶之云跟他们无冤无仇,还给订单厂里,那他们凭什么为了卢科长得罪她?
卢科长对厂里又没什么贡献,跟他们又没有多深的交情,他们完全找不到要替卢科长出头的理由。
几个领导不咸不淡地安慰了卢科长几句,就全都走了。
刘永江从卢
科长的病房里出来,就去找方卓然,问卢科长的高位截瘫是否真的能够治好,需要多少花费?
方卓然道:“那个家伙所拍的片子我看了,如果动手术的确有治好的希望,花费自然不菲,至少要三千块。”
他颇感意外的问:“怎么?你想出钱给他治疗?”
刘永江不屑摇头:“我如果拿得出三千块钱,还不如在你媳妇那里买套房,干嘛要给那个人渣治病?
我打听费用,只是想估计一下那个人渣有没有条件把自己的高位截瘫给治好。
现在看来,估计他是没条件给自己治伤了,那就在床上瘫痪一辈子好了,就不会再骚扰之云了。”
方卓然淡淡地笑了一下:“你真的为了追求小陶留在江城?”
京城户口很难拥有。
刘永江当初毕业之后,想尽办法才调到京城。
凭借着出色的儿科医术,才在医院站稳了脚跟,拥有了京城户口。
现在为了陶之云放弃京城户口,关键是陶之云会不会答应他还是个未知数,方卓然觉得他太冒险了。
刘永江点点头:“当然!”
“万一小陶不想和你在一起怎么办?”
“只要她身边没有男朋友,我就一直等下去。”
方卓然便没再多言了。
自从从陶之云家回来,方卓越就一直闷闷不乐。
哪怕晚饭林麦做了珍珠丸子和鱼糕两道他爱吃的菜,他也兴致缺缺。
他脑海里一
直来回循环播放着在陶之云家的一幕。
明明是他先知道陶之云要买补品,拜托厂领导替她去人道关怀一下卢科长。
可就犹豫了几秒,就被刘永江捷足先登,打着陶之云男朋友的名义,去见卢科长。
明明最开始是他假扮陶姐的男朋友,现在却改成了刘永江,让他像吃了一火车皮的柠檬一样,都快酸得魂飞魄散了。
陶之云的新房里,陶爸他们一个都没走,在陶之云的家里吃晚饭。
晚饭就是中午摆酒宴剩下的饭菜。
尽管陶之云一个月拿好几百块钱的工资。
可这个年代几乎没有哪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