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蓜吓得脸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几位大哥,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一个男人一脚把她踢翻在地:“磕个屁的头!
我们是奉封哥之命,以尽地主之谊,给你和你老婊砸妈整理一番,送你们回老家的。”
一听“回老家”三个字,林蓜和瑟缩在角落里的孙桂香全都吓得不成人样,哭喊着求饶。
“真是吵死了!”一个男人抱怨道,和其他几个小弟把林蓜母女俩的嘴用破布给堵上。
不顾她们激烈挣扎,强行扒了她们身上被抽成碎布条的、血迹斑斑的衣服。
换上两套款式不错的八成新的衣服,还有鞋袜,还给她们梳了头,画了妆。
前一刻还狼狈不堪的母女俩,这一刻全都变得人模狗样。
乍一眼看去,谁也看不出她们刚刚经受过毒打。
一个小弟端详了林蓜母女俩几眼,道:“可以了,该送她们上路了。”
林蓜母女听到上路二字,吓得泪流满面,拼命摇头,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她们。
另一个小弟回忆起刚才给林蓜母女换衣服的那一幕,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捂着嘴道:“等等,让我吐一下先。”说罢,冲到屋外狂吐起来。
其他几个也道:“我们也去吐一下。”也争先恐后地跑出去狂吐。
留下的那个小弟恶心反胃地瞥了林蓜母女一眼,也跑出去狂吐了。
林蓜已经生无可恋,连哭都忘了。
一群风华正茂的小青年给她换衣服、梳妆打扮,不仅没有半点企图,还全都恶心地吐了。
如果从此以后,男人们见到她都这反应,她还能钓上凯子吗!
那群小弟吐爽了,把林蓜母女送上了回家的火车就走了。
母女俩全都大松了口气,原来陈封小弟所说的“回老家”是字面意思的回老家。
她们一直以为是要杀了她们呢,都快吓得尿失禁了。
孙桂香痛恨林蓜一次又一次把她当枪使,害她吃了不少苦头。
一路上对她又掐又打,到了家也不让她进门。
林蓜身无分文,又没地方可去。
就算她想卖肉,也得养好身上的伤才行。
因此哪怕孙桂香对她拳打脚踢她也不离开。
紧紧抓着院门,凄凄切切嚎得特别大声,就差拿个喇叭嚎得隔壁村都能听到。
几乎把整个村的人都嚎来了。
乡亲们纷纷劝说孙桂香:“你说你是咋当妈的,逼走了小的,连过年都不回来了,现在又想赶走大的,这是一个闺女都不要了?”
“小的你们说她是扫把星,克父克母,这大的可是你们捧在手心长大的,咋也要往外赶哩?”
大家七言八语,把村干部都招来了。
最终,迫于舆论压力,和村干部出面,孙桂香骂骂咧咧地留下了林蓜。
婆婆和大姑去城里回来,邓秀芝蹭过去看了看。
期待着她们从林麦那里捞到了好处,却只看见婆婆打大姑跟打仇人似的。
还大骂林麦是只白眼狼,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倒好,在城里发了财,一分钱都不给她!
邓秀芝看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她本来打算,如果婆婆和大姑从林麦那里捞到了好处,那她也去找她要点。
既然婆婆和大姑都要不到,自己也就别指望了。
林蓜虽然被孙桂香被迫给留了下来,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又被林建国给毒打了一顿。
一直把手里的棍子给打断了,他才住手。
这时也到了吃晚饭的点。
林建国扭头去看孙桂香,见她呆呆地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一动也不动,眼神放空地看着某处,顿时来了气。
冲着她咆哮道:“天都黑了,还不去做饭?你也皮痒了!”
孙桂香瞬间记起以前被林建国家暴的情景。
被毒打支配的恐惧让她从小板凳上一跃而起,害怕道:“我这就去做饭。”
林建国瞥了一眼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闺女,坐在堂屋里,抽着劣质香烟,等着吃晚饭。
没等到孙桂香把晚饭做好,却闻到从厨房里传来米饭的糊味。
林建国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将吸得只剩个烟屁股的香烟狠狠往地上一扔,站起来,用脚碾了碾,气冲冲地去了厨房。
见孙桂香神情痴呆地坐在灶膛前,机械地往灶膛里添柴,锅里传来阵阵糊味。
林建国一脚就踹了过去,把孙桂香踹了个四仰八叉。
林建国怒吼道:“饭都烧糊了,你没闻到吗?你是个死人吗?”
孙桂香这才回过神来,不顾身上被踹了一脚的疼痛,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揭开了锅盖。
好端端一锅红薯大米饭,已经变成黑乎乎的一片,根本没法吃。
林建国因为家里不多的积蓄被林蓜偷了,而且还挥霍一空,一直就特别暴躁。
见孙桂香把晚饭给烧成了黑炭,顿时怒不可遏,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个败家娘们,要你做顿晚饭,你就做成这样?”
孙桂香再一次被踹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