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气,王蓉更多的是慌。
方卓然说,他会让伤害小贱人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已经让她父母当不成干部,让她坐不成办公室了,他还要怎么对付她?
王蓉越想越害怕,问负责办案的公安道:“公安同志,我可以走了吗?”
负责办案的公安点头道:“当然可以,等有需要再通知你来。”
王蓉立刻一溜烟地跑去找杜光辉,让他想办法落实林麦的罪行。
只有落实林麦的罪行,才能证明她没有诬陷小贱人,方卓然也就没理由收拾她了。
林麦被公安带去派出所,暗中保护她的小弟第一时间就把这事禀报给了陈封。
陈封冷笑:“那个叫王蓉的死贱人是不是嫌命长?居然敢诬陷咱们林总。
你们给我盯着她,看她有没有同伙,如果有同伙,咱们一锅端!”
连翘见陈封对林麦的事这么上心,心里像吃了柠檬一样又酸又涩。
在回去的路上,方卓然详细地询问了林麦她和王蓉的案子。
林麦一五一十详尽地告诉了他。
方卓然听完之后,蹙眉道:“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王蓉嘴里那两个打她的混混。
如果这两个混混是王蓉请来揍她的,把他们找出来,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就怕王蓉身上的伤是她自己弄的,她嘴里的混混是她杜撰的,这就难办了。”
“没事,既然这两个混混根本不存在,公安也不可能定我的罪。”
“但也不能洗清你的冤屈。”方卓然一针见血道。
林麦满不在乎:“只要公安不能定我的罪,王蓉的奸计就不能得逞,至少我们胜利了一小步。”
林麦和方卓然一出现在解放路,不少街坊邻居就关切地问:“小林回来了,没啥事吧。”
林麦笑着回应:“我是被人陷害的,能有啥事?”
要是放在以前,这些街坊邻居是巴不得她出事的,谁叫她生意太红火,让人妒忌呢。
可现在即便大家眼红,却没人希望她出事。
她为人厚道,早已深得人心。
大家都纷纷笑着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自从林麦被公安带走了,周彩云和李明成就急得团团转。
在店里听到林麦的声音,两人忙跑了出来,见她回来了,都大松了口气。
员工们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林麦案子水落石出了没有。
林麦摇了摇头:“还没呢,还在调查中。”
当众人听她叙述了案情,全都沉默了。
周彩云忧心忡忡道:“万一王蓉指使人冤枉你咋办?”
林麦摇摇头:“谁会那么傻,承认是我指使他打的王蓉?真要承认了,不光我完了,他也跟着完了。”
“可王蓉重金收买他们呢?”
林麦嗤了一声:“重金?多少重金才能买人家的人生?要知道,一旦判了刑蹲了监狱,这人生就全完了。”
方卓然却没有林麦那么乐观。
万一王蓉真的想办法弄到一大笔钱收买了两个眼皮子浅的混混冤枉小姑娘呢?
这事都难说。
到那时,小姑娘的处境就艰难了。
想到这里,他和林麦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匆匆赶回医院,给各大省报打电话。
说他要登一份重要的寻人启事,篇幅很大的那种,还要求,他的这份寻人启事明天必须见报。
王蓉赶到单位去找杜光辉时,正是上午下班时分。
杜光辉骑着自行车刚驶出厂子,就听见王蓉在喊他。
他寻声看去,没看见人,知道她躲在那几丛美人蕉后,于是来到美人蕉后。
看着王蓉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呢?”
当初王蓉要自导自演苦肉计时,他就不是很赞成。
虽说她肿成个猪头,不是请人打成这样的,而是故意接触对别人而言是享受,对她而言是过敏源的茉莉花香而造成的,但是过敏也是很痛苦的。
王蓉听他这么说,立刻眼泪汪汪:“你是不是在责怪我?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小吃店?
当初是我让你开的小吃店,挣不到钱我心里急,所以我才这么做的呀,嘤嘤嘤~”
杜光辉看她哭就心疼,温柔地给她擦眼泪:“我不是责怪你。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罪,小吃店挣不挣钱真不重要,只要不亏就行了。”
王蓉听了这话,心里才好受了些。
仰着头,楚楚可怜道:“可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要把戏演完。
待会儿我就跟报社打电话,你呢,去帮我找两个可靠的混混,冤枉死包好吃小吃店的老板娘。”
杜光辉默了默,犯难道:“混混好找,可是让人去派出所自首,说暴打了你,恐怕没人愿意,严打期间,谁不怕坐牢?”
王蓉眼里凶光直冒:“如果这两个混混欠下你巨额赌债呢?”
杜光辉会意:“那我现在就去安排去。”
王蓉看着他骑上自行车,走远了,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然后进了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