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云冷笑起来:“烧红烧排骨给我吃?还不是花我的钱!”
马涛厚颜无耻道:“花谁的钱不是花?夫妻俩还计较这些?”
陶之云气得咆哮:“你刚才不是说,夫妻财产共有吗?
我就想问一下你,结婚两年,你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吗!
这个家是我在养,你一分钱都不出,你当然让我不计较。
如果让你养,你会不计较!”
马涛依旧摆出宽容宠溺的模样:“你不就是因为我把工资全都给了我父母花了,心中不痛快吗?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爸妈都是干部退休,退休金那么高,哪用得着你去贴补。
我父母都是农村人,过得苦,我这做儿子的补贴他们不是应该的吗。”
他转换到语重心长的模式:“你是我马家的儿媳,支持我孝顺我父母那是天经地义的,你怎么就不能懂点事呢。”
陶之云也算是伶牙俐齿之人,却被马涛一通歪理说得无言以对,气恨地瞪着他。
林麦这才知道马涛居然是个凤凰男,还是个无耻凤凰男。
她慢悠悠道:“陶姐跟你离了婚,别说你把工资全都给你父母,哪怕你卖血报答你父母,都没人拦着,你还不赶紧跟陶姐这种不懂事的媳妇离婚?”
马涛终于装不下去了,冲着林麦怒吼道:“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
陶之云抄起一张小马扎就砸向了马涛:“你敢对我的朋友大呼小叫,打不死你!”
这一砸,劲不小,那张小马扎被砸得散了架。
林麦慌忙捂住琪琪的眼睛,不想让他看到这暴力的一面。
马涛抚摸着被打的地方,急败坏道:“你怎么动手打人?”
陶之云抬着下巴道:“不离婚还打!”
马涛扔下一句:“我爱你,是不会跟你离婚的,你先冷静冷静,我过两天再来接你回家。”就跑了,估计是怕再挨打。
林麦这才放开捂着琪琪眼睛的手。
见他呆呆地不说话,以为他吓傻了,一把把他揽在怀里,柔声安慰:“别怕别怕,有阿姨和妈妈保护你。”
琪琪小小声道:“我不怕~”
陶之云闻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琪琪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哪怕为了琪琪,我也得跟那个畜生离婚,不然没法给琪琪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林麦认同地点了点头。
陶之云把琪琪搂进自己怀里,苦笑了一下:“也不怪我妈生我的气,是我当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铁了心要嫁马涛这个渣男的。”
琪琪抬起小手,给陶之云擦眼泪。
林麦安慰她道:“这不能怪你,只怪马涛太会装温柔,有几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看透?”
陶之云点点头:“是啊,我当时就是被他的温柔给骗了。
那时我迷上了溜冰,去溜冰场学溜冰,却遭到几个小混混的纠缠,是他帮我赶跑小混混。
后来,我再去溜冰场,他总是默默地守护我,甚至跟在我身后,偷偷送我回家。
我就是这样被他打动,爱上他的。
两人恋爱后,他对我更好更温柔了。
有一次,我说我想吃四季美的小童包,他一大早就去排队购买,整整排了三个多小时的队才买到。
可是当他献宝似的把汤包拿来给我吃时,我那个馋劲早就已经过了,不想吃了,他也不生气。
就是从那时起,我认定了他,非他不嫁,不论父母怎么阻拦都没用。”
林麦不解地问:“结果结了婚发现他温柔是真温柔,却只是让你付出的手段,你那时怎么不离开他,还和他生了孩子?”
陶之云眼里的泪一直在哗哗地流,嘴角却又含着笑:“因为爱和不甘。”
林麦听到这几个字,如雷轰顶,更如醍醐灌顶。
前世,明明知道吴晓茧不喜欢自己,只不过把自己当作为他们赚钱的工具人而已。
可是因为爱而不舍得放手,因为付出太多,不甘心放手,最后葬送了自己卿卿性命。
她问:“那你现在怎么又肯放手了呢?”
陶之云眼里划过一道哀伤:“因为,他忘不掉他的初恋情人。
他以前读中学时,和一个女同学好过,两个人一起在草地上滚过,在小树林里苟且过。
只是那个女孩子不甘留在农村,想尽办法嫁到了城里,两个人才没在一起,但一直保持着联系。
后来我俩结婚了,他的初恋女友却离了婚了。
那女的就想和马涛在一起。
他现在也是城里人了,也有工作了,养得起她了,她就不用再做临时工了。
两人动不动上演一场虐恋情深,一次也就罢了,很多次了。
这也就算了,马涛还和村里的青梅、厂里的几个失婚妇女保持着暧昧关系。
虽然我很爱他,可爱也是会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消失殆尽。
没有了爱,自然肯放手了。”
林麦不解地问:“马涛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这么隐蔽的事你是怎么发现的?”
陶之云冷笑了几声:“如果真的很隐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