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见状,自然不会头铁到去撞枪口。
往反方向骑,边骑边沿路吆喝:“卖包子嘞,卖卤鸡蛋嘞,猪肉小葱包一毛五分钱一个,酸菜包一毛钱一个,卤鸡蛋一毛钱一个。”
很快就有路人向她招手,买上两个包子或者包子搭配卤鸡蛋。
刚才补货也就只补了一百来只包子,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完了,卤鸡蛋也全部售罄。
林麦觉得这样沿街叫卖也不错,而且还可以避开执法队。
打算从明天起,每天在码头卖到七点半就沿街叫卖,省得每天跟执法队躲猫猫。
回到家里,周彩云已经又蒸好了一百个包子。
跟林麦道:“肉馅全都卖完了,你回来时去黑市买几斤前腿肉。”
林麦点头,让她卤一百个鸡蛋,她下午带去卖。
这次一百个包子也很快就卖完了,也才上午十点多。
一上午就卖了四百只包子加两百个卤菜,少说挣了三十多块钱。
林麦骑着三轮车去黑市买肉时,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那个男人。
他说他有兄弟,可是昨天那套房子明显很久都没住人了,他兄弟知道他躲在那里吗?
如果不知道,就不会有人给他送饭,那他吃什么?
他一身是伤,总不可能自己出来买吃的。
想到这里,林麦掏出身上不多的几两粮票,在国营小饭馆买了好几个肉包子,骑着三轮车来到了那幢平房前。
那幢平房地处偏僻,附近没有人影。
林麦这才壮胆下了三轮车,敲响了那个男人家的大门。
里面没有人应答。
也不知道是那个男人走了,还是他昏迷了,或是出于安全考虑,故意不回答。
林麦懒得分析原因,把包子放在大门口,冲着里面说了句:“我放了包子在门口,你自己出来拿。”
即便里面的人真的昏迷了,她也不打算破门去救,她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么多。
林麦离开没一会,紧闭的大门无声地开了,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低头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包子,费力地弯腰,将报纸包着的包子拿了起来,然后又把门关上。
男人走到沙发前坐下,茶几上放着一只啃了一大半金黄流油的烧鸡。
可他现在不吃那只烧鸡,吃起林麦送的肉包子。
林麦去黑市上买了包包子的前腿肉,又买了半斤里脊和半斤猪肝以及几块豆腐就回去了。
既然现在挣得多,那就吃好一点。
中午,饭桌上不仅有猪肝豆腐汤,还有芹菜炒里脊,大小三个女人全都吃得香喷喷。
吃完饭,林麦就又出门去买包子和卤蛋去了,临走前让周彩云睡个午觉。
下午她把这两百个包子和一百个卤鸡蛋卖了就不卖了,所以周彩云不用再忙活了。
那就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明天又要起早床干活。
第二天,依旧六点就出了门,不过林麦没有直接去码头,而是绕道去了男人的住所。
见放在门口的包子没有了,不知道是被野狗叼去了,还是被里面的人吃了。
这次她没说话,只敲了几下门,把用报纸包着的包子和卤蛋放下就走了。
男人依旧在她走得不见踪影之后才把门打开,将地上的包子和卤蛋捡起来,关上门吃了起来。
发现今天的包子比昨天送来的要好吃多了,卤蛋也很香,男人吃得一脸满足。
今天执法队搞了个突然袭击,七点一到,骑着自行车就来码头驱赶小贩。
这几天执法队都管得比较松,最早一次也就是七点半前来执法。
突然七点跑来,把没有防备的小摊贩们全都吓得做鸟兽散。
林麦因为骑的是三轮车,跑得最快,有个拉着板车的大妈差点就被抓了。
眼看要到方卓然买早点的时间了,可那几个执法队队员在码头转来转去,没有离开的意思。
在码头等方卓然来买早点显然是不可能的。
林麦干脆骑着三轮车往他来路的方向迎了过去,如她所愿碰到了方卓然。
方卓然和几个同事有说有笑。
林麦有些自卑,迟疑着不敢主动和他打招呼,怕丢他的脸。
方卓然也看到她了,十分大方地打招呼:“你怎么没在码头卖,跑这里来了?”
林麦见有其他人在场,不敢说她特意来卖包子给他,以免引起别人误会。
笑着道:“躲执法队,所以跑到这里来了。”
方卓然含笑道:“给我来两个酸菜包子,一个卤蛋。”
然后向他几个同事介绍:“小林的包子和卤蛋味道非常好,你们不尝一下吗?”
那几个同事纷纷掏钱购买。
只有同行的一个女同事撩了撩头发:“我最讨厌吃包子和卤蛋。”
方卓然笑着道:“我爱吃。”
其他几个同事道:“我也爱吃。”
那个女同事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方卓然往身后指了指,温和地对林麦道:“你再往前行大概一百米,就是我们普济医院的职工小区,你进小区去吆喝,肯定买的人不少。”
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