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过年假期间,可是派出所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民警值班。
到了派出所,林麦昂首挺胸径直走了进去。
姚翠花却有些踌躇,给自己壮胆,一边往里走,一边虚张声势地叫喊:“自个花钱娶媳妇,我就不相信公安不讲道理,不承认这桩婚事!”
走了两步发现儿子没有跟上,扭头一看,见吴晓茧站在大门口徘徊,就是不敢进来,有些生气道:“你还磨蹭啥,快进来!”
当初的确是自己和林蓜挖坑,利用了林父林母,忽悠了林麦,骗她嫁了过来。
如果林麦真要告骗婚,吴晓茧担心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不敢进去。
他老娘越叫他越不进去,最后一扭头跑了。
跟过来看热闹的那些街坊邻居嘘声一片。
看来林麦所说的都是真的,她的确是被吴晓茧和她姐骗婚了,不然吴晓茧不会心虚的跑了。
姚翠花见儿子跑了,心里很慌,在派出所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久,终究抵不过林麦手上那两千块钱的诱惑,壮胆蹭了进去。
在农村,盖一栋二层楼的小洋房也只要三四百,两千块钱那是啥概念,她做梦都梦不到这么多钱!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小贱人带回去,逼着她交出那两千块钱,不然打死她!
这个年代的人们都怕公安,哪怕姚翠花彪悍强势,进了派出所也战战兢兢。
见林麦已经坐在值班民警面前在讲述案情,只得壮着胆走了过去,站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那个民警示意林麦停一下,然后问姚翠花:“这位同志,你有事吗?”
姚翠花指了指林麦:“她是我儿媳。”
民警点了点头:“你就是这位小同志报警骗婚案的受害者之一?那请坐。”
说罢,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姚翠花见民警和蔼可亲,放了一大半的心,在林麦身边坐了下来。
林麦已经讲得差不多了,姚翠花只听到她说:“吴晓茧一家在元旦的前一天,下着雪把我赶出家门,别说不是事实婚姻,哪怕是事实婚姻也到头了。”
姚翠花顿时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吵个架,把你赶出家门,这婚姻就结束了?你想得美!
我跟你说,你是我们家花高额彩礼娶进来的媳妇,生是我们家的人,死是我们家的鬼!”
之前还和蔼可亲的民警喝道:“这位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这里是派出所,容不下你大吵大闹!”
姚翠花这才记起自己身处派出所,一个激灵吓得忙坐了下来。
一副小鹌鹑的可怜模样对民警道:“公安同志,她是我们家花高价娶进门的媳妇,你可得让她回我们家。”
值班民警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但是严肃起来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花高价娶进门的媳妇?你这是在买媳妇哩?”
姚翠花吓得双手摆个不停:“说慌了,口误,口误,我想说她是我们家花高额彩礼娶进来的媳妇……”
她还要絮絮叨叨往下说,年轻的民警做了个手势,制止了她。
“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这婚姻是无效的,这位小林同志不用再回你家。”
姚翠花一急忘了害怕,瞪着眼问:“凭啥!”
民警耐心地解释:“当然是凭婚姻法咯,难道凭我胡说八道?”
接着就给姚翠花科普婚姻法的事实婚姻。
他声音洪亮,挤在派出所门口围观的街坊邻居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所谓事实婚姻,是指男女双方在一起持续、稳定地以夫妻名义共同居住。
而且这种共同居住必须得达到结婚的条件,即双方均达到法定婚龄,双方自愿结婚,
双方均无配偶且不属于直系血亲或者三代以内旁系血亲,且未患有医学上认为不应当结婚的疾病。
你儿子和小林同志的婚姻小林同志既不是自愿,而且也没到国家规定的女方法定结婚年龄二十岁。
并且也没有和你儿子持续共同生活,所以事实婚姻不存在,双方都是未婚人身份。”
姚翠花顿时傻眼了,见林麦不可能再当她家的儿媳,转而求其次。
板着脸指着林麦道:“我们家白折腾了一回,娶了个不做数的媳妇,她总得赔偿我们吧,没个两千块的赔偿,你就是把我拉去枪毙,我也不能答应就这么放了她!”
这个年代别说乡下人,哪怕城里人懂法律的都不多。
姚翠花只想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所以才那么强硬,丝毫不知道自己出口成祸。
年轻的民警把脸一板,反问道:“小林同志在这整件事里是最大的受害者,你居然向受害者索赔,哪这有道理!
如果索赔不成,你竟然不放她!
你真敢这么做,就是触犯了法律,如今正在严打,你就等着蹲监狱好了。”
姚翠花懵圈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们家也是受害者,那我们的损失谁承担?”
林麦斜睨着她:“谁骗了你家的彩礼,你就找谁去!”
民警点头:“小林同志说得很对。”
姚翠花转了转眼珠,一口咬定道:“林麦就参与了和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