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愿意往坏处想,加上老爷子总是告诉他们,等大房好了,他们也能沾光什么的,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供着大房。
可这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大房其实就是一直在吸着他们的血过好日子。
这一晚,郁老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每当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很多事,心里越发的难受。
最后他甚至怀疑起来,等大哥回来,他真的能制得住郁离吗?凭什么他们都拿她无可奈何,郁老大就能,就凭他多读了些书?
如果连郁老大也拿郁离没办法呢?
郁老三想到这里,倏地坐起。
王氏被他的动静弄醒,也跟着坐起,带着睡意的声音问:“天还没亮呢,你干啥啊?”
白天干活累得半死,她只想好好睡觉。
郁老三静静地坐在那里,然后对王氏说:“你说,如果连大哥都拿离娘没法子,咱们家会咋样?”
王氏:“……不、不会吧?”
她被吓醒了,连郁老大都拿离娘没法子,那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她实在不敢想象。
黑暗中,郁老三的双眼像猫一样,幽幽发亮。
“如果真是那样……”
如果真是那样,只怕郁家就要散了……
不对,郁家或许会——分家,将二房分出去。
如果二房被分出去,那以后只剩下他们三房供大房的两个读书人,然后三房的处境就和以前的二房差不多,当牛作马,吃得比狗少……
这么一想,郁老三越发的睡不着,整夜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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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离不知道郁老三心里萌发分家的想法,她已经适应每日天不亮就起床,赶去县城杀猪的日子。
张复是个好人,知道她吃得多,每天都不吝啬让人多准备吃食。
甚至因为这段时间吃得太好,充足的食物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的轻松,那种沉甸甸的难受感减去大半。
一般觉醒期几天到几个月不止。
觉醒的时间多长,全看个人的体质,能觉醒什么能力,是强是弱,也看个人的机遇。
她来到这个世界还未到两个月,加上缺衣少食,更没有辅助的药剂,只怕觉醒的时间会拉得更长。
郁离觉得自己有耐心等待渡过漫长的觉醒期。
就算需要几个月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努力多吃点,正好补补身体。
就在郁离适应觉醒期和县城的工作时,陈家那边终于举办婚礼。
郁老大带着一家人都去陈家喝喜酒。
喝完喜酒,郁老大将长子和次子留在陈家的私墪这边,叮嘱他们好好读书,不可松懈,为明年的县试做准备,然后带着妻子、女儿和小儿子离开陈家。
回到他们租的房子,郁老大对妻子陈氏道:“你们今晚收拾一下,明天咱们回村。”
陈氏沉着脸点头。
她心里压抑着怒气,这怒气自然是冲着郁离去的。
只要想到她打了陈季诚,害得她不得不回娘家,伏低作小地向大哥大嫂赔罪,就怕连累到两个儿子在陈家读书,心里实在生气。
陈氏朝丈夫说道:“这次回去,你一定要好好地说说二弟和二弟妹,他们是怎么教女儿的,教出这样的女儿?离娘实在不像话,居然动手打人!就算有天大的误会,也不能动手打人啊,瞧瞧诚哥儿被她打成那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天大的仇怨呢。”
郁老大皱眉,沉声道:“我知道,这事确实是离娘不对。”
当他得知陈季诚被打时,实在不敢置信,还以为是个误会。
不管如何,打人就是不对,幸好陈家没因为这事给两个儿子脸色看。
旁边正在玩的郁敬宗突然问:“爹、娘,大堂姐她咋来县城了?不会是自己偷偷来的吧?”
他今年十岁,已经是个半大小子。
听说郁离打了陈季诚后,他还特地去陈家看陈季诚,看到他肿着大半边脸,说话都不利索,实在震惊。
他那懦弱的大堂姐居然会打人?这是真的吗?
不过他更好奇大堂姐怎么会突然来县城。
“谁知道。”陈氏没好声气地说,“指不定是傅家让她来县城买东西。”
他们都知道郁离上个月出嫁了,嫁的还是三年前在青石村落户的傅家的儿子,听说那是个病秧子,将药当饭吃,病恹恹的,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大伙儿都没见过傅家那儿子,只怕丑得没法见人。
历来久病之人,没哪个能好看的。
要不然,为什么这三年来,他都没露过脸?只怕是知道自己丑陋不堪,不敢出门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