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慢悠悠地走进餐馆,那感觉就跟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似的,象征性地吃了一顿早餐。
随后,她们缓缓走出餐馆,站在路边准备拦截出租车。
白芳此刻那叫一个出奇的淡定,既没有因自卑而产生的怯懦模样,也没有对琉璃的感激涕零之态,仿佛她仅仅是生活在最平凡世界里的一个最为平凡的女人。
嘿,那模样简直就是“我自岿然不动,任尔东西南北风”。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似乎对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
见一辆出租车远远地驶来了,白芳迅速而利落地伸出手向司机示意。
就在这时,她忽然问琉璃:“我给阿悦的信咋就让她起疑心了呢?”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又似乎夹杂着些许无奈。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琉璃说,“阿悦告诉我,你又没啥外语基础,不可能在英国而且还是日本人开的商场里当售货员。这就好比游戏里的明显漏洞,一眼就被看穿了。
简直就是‘这不合理呀,亲’。”琉璃皱着眉头,一边回忆着南宫悦的话,一边努力向白芳解释着。
白芳点点头,自嘲地一笑,说:“哎呀妈呀,傻瓜走到天边也是傻瓜,怎么装洋也得露出几根傻尾巴。咱就是说,这可太尴尬了,大型社死现场有木有。”她的笑容中带着苦涩,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无奈。
出租车开过来停下,琉璃坐进去,从车窗对站着的白芳说:“把心放宽一些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记住,我在旅馆里等你的电话,可别掉链子哟。要是敢放我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琉璃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她希望白芳能够坚强起来,勇敢地面对未来。
“放心吧。”白芳微笑着向她挥手道别,那画面,就跟电影里的慢镜头似的,充满了故事感。白芳的笑容虽然有些勉强,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她似乎在告诉琉璃,她会努力让一切好起来。
汽车一阵风似地走远了,琉璃回头望去,已看不见白芳的身影,心里蓦然升起一缕惆怅。
凭心说,这次见面的情景可远远不如她想象的那样友好,简直就是“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但实质性的事态进展也不如她想象的那样艰难,这两者的反差使她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而仔细分析呢,又找不出可以成立的理由。
这就好比玩解谜游戏,明明感觉有问题,可就是找不到线索,急得人抓耳挠腮。琉璃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种未知让她感到焦虑。
回到旅馆,琉璃不能离开电话,又没啥事儿可做,便拿出一本书来看,嘿,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想的全是书本以外的东西。
或许是受了白芳的影响,她的心情也不自觉地变得灰暗起来。
她从白芳的处境联想到自己,隐隐约约地萌发了一种危机感。
这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个倒了,引发一连串反应。“哎呀妈呀,这可咋整。”琉璃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担心自己也会陷入像白芳那样的困境。
离开门封口三个多月了,出国的兴奋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了。
她与尚书理的万路达文化公司合作也开始有了起色,即将推出三本书,除了南宫悦的小说《修行之路》之外,另外两本分别是关于亚列颠足球和华侨文学专集。
可这两本书能否盈利?盈利多少?那可真是不好说,完全就是“薛定谔的盈利”。很难预料啊!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照此下去要想维持公司的生存是不可能的,现在完全就是坐吃山空。
她不能不问自己,我的位置在哪里?这就跟玩捉迷藏,自己把自己给藏丢了。“我这是迷失在人生的迷宫里了呀。”琉璃感到迷茫和无助,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在这种坐吃山空的情况下,南宫悦还要给李逸尘出版四本诗集,还要解救白芳。
现有的资金还能支撑多久?这种朋友之间的帮忙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而最让琉璃费解的是:无论夏木楚还是南宫悦,他们居然还能沉得住气。这俩简直就是“佛系二人组”,稳得一批。“这俩心可真大呀,我都快急死了。”
琉璃对夏木楚和南宫悦的淡定感到不解和无奈,她觉得他们应该更加积极地面对问题。
琉璃漫无边际地想着,思考那些看不透的人、看不透的事,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中午,白芳没有来电话。
下午三点,琉璃已经饿得难受了,还没有电话。
随着时间的延续,琉璃的不安心理一点点地增加。
她已经往白芳的居所打过七次电话了,都没有人接。
白芳在哪里?在干什么?琉璃作着各种推测,而无论怎样推测白芳都没有理由不来电话。
突然,一个曾经闪现过的预感再一次跃入了她的脑海,她猛地问自己:“白芳会不会寻短见?”琉璃的心中涌起一股恐惧,她不敢想象如果白芳真的做出那样的事情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