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数,自己也没资格劝,便点了点头,再度望向远方那三人。
刘擎再望向骞萦,刚欲开口,骞萦就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好似在说:好了你别说了,我一定要上!
“跟在后面。”刘擎心照不宣,淡淡道。
骞萦默默点头,勒马回头,去收拢亲卫。
典韦也重新聚集起骑兵待命,刘擎再望了一眼,见朱灵已经率兵列阵向前,当即驱使金戈来到骑兵阵前,朗声高呼:“将士们,黄巾宵小,犯我国境,不管他们人数几何,在我看来,不过都是马蹄下的血泥,金戈铁马,随我冲杀!”
话音刚落,刘擎将铁槊高举过头顶,指向敌阵,再度高喝:“杀!”
“杀!”
千余骑兵齐声回应,千匹战马齐声嘶鸣,似乎感受到了战意,奋蹄向前。
一时间,滔天气势再度形成,绕着黄巾军外围,以不破敌军不回头之势,一路向南。
刘备身旁,关羽丹凤轻眯,望着气势如虹的骑兵向南杀去,不由得叹道:“渤海王之铁骑,乃是大汉第一骑兵!能统率如此骑兵,实乃为将者一大幸事!”
关羽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自己那两百骑兵在黄巾军外围看似游刃有余的周旋拉扯,和这一比,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滑稽)
“云长,备相信,假以时日,我们定能也拥有如此雄壮之兵马!”刘备似乎看穿了关羽的表情,他接着下令道:“兵马收拢,渤海援军已至,我军与之协同!”
刘备收回兵马,给朱灵的战阵让开了道,同时,他将目光落在了朱灵战阵一侧的曹操身上。
“曹孟德?他加入渤海王麾下了?”刘备不由得疑惑,再转念一想,应该不是。
曹操是正儿八经的朝廷校尉,带的是朝廷兵马,不过见他身后紧紧两百来骑兵,便知他不是领兵作战的,更像是来陪场的。
“孟德!”刘备率先喊出了声。
曹操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循声一望,竟是那眼熟之人,不知为何,这一声呼唤,让他想起了那年雒阳城中的那个晌午。
郑玄带队,领他们观光大汉权威,雒阳宫门风采,那刘备,便是在一直跟在卢植身后,穿着朴素服侍,一日都不未出几句话,只在众人相互介绍时,才告知众人,他姓刘名备字玄德,乃是先汉中山靖王刘胜后嗣。
不过同行的贵胄好奇的问起他如今家世时,实诚的刘备将祖上爵位被削,如今与母相依为命,靠着织席贩履为生之事说出,众人皆露出鄙夷且冷漠的目光。
这等尴尬的社死处境,和被同骂作宦官之后的曹操有些相似,两人便多了一些交流。
两人都有一种年少时“英雄不用问出处”的豪迈志向,可惜在那段相处的时光中,曹操再没听刘备说过他是中山靖王之后这句话。
就像曹操再也不会对别人说他是大宦官曹腾之孙一样。
往事历历在目,曹操突然感慨,自己已过了而立之年。
“玄德!”曹操应声道,引马来到刘备跟前。
“难以置信,再度与孟德相见,竟在如此状况之下。”刘备感慨道。
“你我且各自杀敌,待到战后,再同饮一遭!”曹操言罢,也没有含糊,径直冲上前去。
此时的朱灵战阵,已与黄巾外围激战开来。
朱灵所领的虽叫新兵营,但那是相对战斗不断的刘擎军而言的,其实这营人马训练已经半年有余,加上他们本就是精挑细选的兵苗子,如今已经打磨成精锐。
此营最早是张郃负责训练的枪兵营,张郃调去并州之后,便将此营交给朱灵负责,因此,习的依然是枪击阵。
枪击阵,便是长枪前指,数排并行,以距离优势和密集攻击优势,稳步推进,面对如此有组织的攻击战阵,散兵游勇惯了的黄巾军压根无法组织有力抵抗。
对付这种强攻阵型,唯一的办法就是填上人命,争取近身肉搏,或者使用骑兵冲杀,强行突入,可惜黄巾军既没有拼命的觉悟,也没有建制的骑兵。
曹操在外围杀敌,见朱灵战阵杀人如割麦,又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两军对垒,还能如此井井有条?
不应该是一声冲杀,然后厮杀在一块的么!
渤海王可真是个宝藏统帅啊,难怪他战无不胜!
刘关张也被这种有序的进攻吸引,纷纷停止杀敌,观摩了起来。
伴随着枪兵们一步步逼近,前两排长枪参差前进,虽然动作不整齐,但数百杆长枪此起彼伏,抽回,再猛烈的插向目标。
扎心,锁喉,爆头,平日里对着木桩练习的刺杀术,如今得以应用,前排负责刺杀,鲜有能还手之人,当有铤而走险反击之人,也会被后排长枪回击,只要被逼退一次,下场便是被捅成筛子。
“云长,你看,若我军悉数换成长枪,能否效仿?”刘备道。
关羽摇了摇头,回应道:“此阵必是久经训练,方有如此杀伤,简单效仿,恐不得其精髓!”
“嗐,渤海王真乃神将,马战步战,骑兵枪兵,皆是无敌之师!”刘备叹道。
“哪有心思在这唉声叹气,还不如多杀几个黄巾来得痛快!”
一个突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