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幸而昨夜我们撤的早,卜巳那厮今早便开始攻城了。”战马疲惫,徐徐向前,马上的护卫对曹绍道。
“卜巳小儿,言而无信,我予他那么多城池,竟还敢觊觎我东郡治所,偷渡河水,围我濮阳,可惜了我十数年的积蓄,未及时带上,亏于一旦矣!”
曹绍面露疲惫,连夜跑路,虽然昨夜休息了很长时间,但睡惯了暖房锦床的他,如何能睡的好,也就实在困的不行,才沉沉的睡去,然而好几次又被冻醒。
曹绍越想越气,骂道:“畜产卜巳!我十数妻儿俱在城内,待我回燕县上书张让兄,调拨兵马剿之!”
“府君,前方既是白马,是否入城休整?”
“不去!顺官道直去燕县!”曹绍道。
曹绍领兵百余,沿白马南官道前进,行约一个多时辰,忽见前方十几骑停在路中,将官道横断。
“何人当道,可知来者何人!”曹绍身旁的护卫远远的喊道。
曹绍立马给了他一鞭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什么何人玩意!
“吾乃东郡太守曹绍,何人挡我去路,速速报上名来!”
刘擎引马上前数步,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刘擎不由得冷笑,真是嫌自己死的太慢。
这个时候,刘擎也没心思说什么“说出吾名,吓汝一跳”的老梗,只是比对方更直接的说道:“渤海王之子,刘擎!”
“既知吾名,安敢……你说你是谁?”曹绍程序化的回复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原本在东郡地界,这句话总是跟在后面的,可当他听清对方的名号时,脑子顿时嗡的一声,是自己幻听了?
刘擎却没有半点废话的心思,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除了曹绍,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刘擎身后十五骑立刻出动,战马阵阵嘶鸣,似乎感受到了骑士的战意,原地踢蹄,奔向对方。
曹绍见对方不作回应,立即奔袭而来,也第一时间做出了反映,“自寻死路,替我宰了他们!”
区区十几骑兵,装备精良又如何!难道能以一当十不成!
曹绍的骑兵立即呜啦啦的嚎叫着,举刀迎了上去,活像一群下山匪。
双方打了个照面,曹绍想象中的拼杀场景并没有发生,已方冲在前头的数十骑兵,和对方交错攻击过后,竟如同下锅的肉块一样,哗啦啦的被绞杀下马,不是当场丧命,就是挣扎打滚。
曹绍当场目瞪口呆,盯着刘擎那十几骑兵,浑身血渍,十分骇然,却行动矫健迅捷,一点像样的伤势都没有。
“上!统统给我上!”曹绍歇斯底里的咆哮道,而自己,偷偷的牵动马缰,掉了个头。
就在他准备狠狠抽动马鞭逃离此地时,却见前方立着一道身影,高大魁伟,正好挡在了官道中央。
曹绍抬起马鞭的手滞了滞,脑袋飞速的思考:他没有马,凭我坐下黑色宝驹,他追不上我,我能跑掉!
曹绍当即狠狠的抽了下去,在漆黑的马背上留下一道血色红痕,战马痛苦的发出一阵哀鸣,奋蹄疾驰,直撞典韦。
典韦眼睛微微一缩,看着黑马筋骨强健,乌黑亮泽的皮毛之下分布着条条肌理,如此宝驹,竟沦为鼠辈坐骑,还蓄意伤害,不说主公命令,即便是他在路上遇见,也要收拾他一番。
典韦抬起左戟,朝前直直的投掷出去,飞戟掠过空中,掠过马头,不偏不倚的砸中曹绍肩头,几无悬念,将之击落马下。
主人坠落,黑马灵性的降低了速度,却也依然很快,典韦眼疾手快,顿时将飞扬的缰绳勒住,为了怕挫势太猛,还跟着跑了几步,才将之勒停。
“黑马乖,待着莫动!”典韦大手在马额上抚了抚,黑马灵性的站在原地。
典韦回头,见躺在地上的曹绍,动弹不得,近四十斤的铁戟贯穿肩头,别说起来逃跑,连动一下都是彻骨之痛。
典韦上前,曹绍惊慌失措,右手废了,打算左手拔剑,却因剑太长,只拔出一半。
典韦随意踹了一脚,将长剑连剑带鞘一起踹飞,随后提住他的后颈衣襟,朝着刘擎走去,穿透而过的戟头在地上划过,发出啷啷的声响,每响一下,都能牵动曹绍的血肉,因为撕心裂肺的疼痛,曹绍胡乱的叫喊,典韦甚至没听懂他在叫什么。
半个身子在地上拖拽而过,留下一路血迹。
而拖到方才的战场处,曹绍见到的遍地的尸体,突然安静了下来,十多名骑兵手持长枪,在尸体间游走,只要发现还有气的,就往他们心口上补上一枪,结束他们的痛苦。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典韦终于听清了他在叫什么了,可惜他做不了主。
将人随意丢弃在刘擎面前,典韦收回了铁戟。
“饶命!饶命!我有钱,我给你钱!还有粮!求求你饶了我!”曹绍挣扎着翻个身,然后佝偻起来,竟然摆出一个扭曲的跪姿。
“谢弼有没有跟你说过饶命的话?”刘擎没来由的问道,不等曹绍回答,他便接着说:“我猜他应该没有,不然怎么会被拷打……”
“有有有!他有说!饶命啊!”
“谁让你打断我的?卸了他下巴。”刘擎面无